溫思鶴坐在地上不起來,傅燕城和謝楓一人拉著一邊,強行將他拉到了椅子上。
醫(yī)生來來去去好幾撥,但是得出的情況都不太好。
溫思鶴突然就明白了,他留不住宮銜月,一個想死的人,是留不住的。
他看著還躺在床上的人,想著自己對她說了好幾天的話,但是這些話里沒有她最想聽的,所以她一直在噩夢當(dāng)中不愿意醒來。
他輕輕坐在椅子上,將她的手抓住,沙啞說出一句。
“你醒來后,我就不會再管你的任何事情了,你想去海邊殉情也好,想回到顧佑長大的地方也好,我都不會去管你了,你盡管去做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緩緩起身,差點兒直接這么暈過去。
宮銜月對顧佑的執(zhí)念實在是太深了,她為了報仇什么都可以付出,什么都不害怕。
一個連命都不在意的人。
溫思鶴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都在搖晃,他為什么偏偏要遇到這樣的一個女人呢,來折磨他,讓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離開之后的兩天,宮銜月突然就醒了,醫(yī)生給溫思鶴打了電話,說她退燒了。
溫思鶴并沒有覺得難過,因為他清楚,這是他說的那句話有了作用。
宮銜月瘦了很多斤,她在夢里夢見顏契還沒有死,夢見他被人救上來了,她在夢里惶恐,反復(fù)開槍,反復(fù)想要殺死他,但是顏契太過神通廣大,一直都沒有死成。
宮銜月當(dāng)天下午就去了一趟顧佑長大的地方,她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瘋狂,其實她自己是清楚的,因為原婉在寺廟前說的那些話刺激到了她,原婉說顧佑的骨灰被用來喂狗了,說顧佑的爸爸將顧佑的骨灰賣了。
其實在原婉說這些話之前,宮銜月沒有想過要怎么達成報仇的目的。
但原婉的話泯滅了她最后的良知,她覺得自己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跟顏契做戲,她全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