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怒火上頭的謝晉禮想痛下黑手時,突然身后傳來寒意。
緊接著,他被人揪住了后脖領(lǐng)子,手也松開了舒顏的脖頸。
旋即,一記重拳直擊向他的面門,瞬間他鼻腔又疼又酸又麻,鼻血直接飚了出來!
“唔——!”
謝晉禮捂住血淋淋的鼻子往后趔趄了兩步,這才看清了打他的人,那張白皙、精致、卻無比陰寒的臉——
謝晉寰。
“咳咳咳……”舒顏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搶著呼吸。
可這一刻,她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白燼飛有沒有平安從千秋歲離開。
“狗崽子……是你……唔!”
謝晉禮話還沒說完,謝晉寰兩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領(lǐng)就又是一拳!
而這時,數(shù)名黑衣保鏢進來,無聲無息地把其他人都“請”了出去,然后關(guān)緊了門。
這華麗的包廂,渾然成了收拾謝晉禮的屠宰場。
謝晉寰騎在他身上,神情麻木地一拳拳砸下去。
謝晉禮是眼睛也腫睜不開了,門牙也丟了,要多慘有多慘。
“謝總!可以了可以了……再打怕是要出人命?!?
直到譚秘書理性提醒,謝晉寰這才收起拳頭,慢悠悠從這一灘爛泥上站了起來。
男人從懷里抽出條雪白的絲帕,仔細地擦著手上的血跡,然后將臟了的帕子扔在謝晉禮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上。
“你……你……打我……”謝晉禮眼冒金星,滿嘴是血已經(jīng)口齒不清。
“來我的地盤上鬧事,還對我的人動粗。謝晉禮,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敝x晉寰居高臨下地瞅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寒。
“你……你的……地盤……?”謝晉禮震愕地瞪大眼睛。
“千秋歲,可是我們謝總的產(chǎn)業(yè),這里面哪怕是一塊磚,那都是我們謝總的?!弊T秘書自豪地在旁介紹。
謝晉禮渾身僵硬,驚到失語!
全國最頂級的會所,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躋身會員以此彰顯身份的銷金窟,幕后的神秘老板竟然是謝晉寰?!
他一個才在謝氏站住腳的棄子,怎么能攢下這么大的家業(yè),開什么國際玩笑!
“你既然來我這里消費,好好當個人我本也不會怎樣??勺屇阕鰝€人還是太難為你了?!?
謝晉寰轉(zhuǎn)身走到舒顏面前,冷睨著她,向她伸出那只干凈又高貴的手。
就像,他們相遇時一樣。
可意義,已天差地別。
當年謝晉寰向她伸出的是救贖的手,是將她從地獄拉入人間,給予她希望的手。
然而現(xiàn)在,同樣是這雙手,卻一次次將她推入深淵,一次次將她送到那些魔鬼的身邊。
她看透了,心也涼透了。
他的憐憫,他的施舍,她再也不想要了。
“不用麻煩,謝總……咳咳,我自己可以?!笔骖伷綇秃粑?,咬牙支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謝晉寰眼底無波,淡漠地瞥向譚秘書。
譚秘書忙將手中謝總的大衣外套披在舒顏身上,“舒小姐,謝總聽說你出事,立刻趕過來為你解圍了,謝總對你多好啊?!?
舒顏垂眸不語。
“謝晉寰……原來……你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你一直都在裝!”謝晉禮哆嗦著指著他的臉,仿佛這一刻才算看清他的真身。
“我裝了嗎?難道不是你眼瞎嗎?”
謝晉寰一聲冷嗤,“你從來就沒正眼瞧過我,你始終都覺得,我還是十五年前,那個任你欺負,任你宰割的懦弱小孩。
謝晉禮,你不僅瞎,你還蠢,不僅蠢,你還狂妄自大。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輕敵,要不是你目中無人,我又怎么會贏的這么痛快,你又怎么會一敗涂地?”
“贏……你大話……放得太早了!”
謝晉禮被打得頭暈眼花,怎么都爬不起來,“唐樾……已經(jīng)被我干倒了……爸也對我再次信任,準備提拔我了……你以為你這個總裁……還能做到幾時?!
我看……還是開這種妓院……適合你!”
“你真以為,唐樾是你拉下馬的嗎?”謝晉寰鄙夷地睇著他。
謝晉禮心頭一緊,“你什么意思?”
“算了,夢既然開始了,就讓你做到底吧?!?
謝晉寰攬住舒顏微顫的肩,轉(zhuǎn)身往門的方向走,“砸壞的東西,用不著你賠了,省著錢,看看臉去吧?!?
就在二人出門剎那,不服輸?shù)闹x晉禮突然發(fā)出刺耳的爆笑:
“哈哈哈哈!謝晉寰!你真是個心里畸形的變態(tài)!你得不到唐俏兒……就養(yǎng)了個長得像她的女人在身邊!你可真慘啊……真可憐??!
用不上真的,就只能搞個假!不過像你這種只能靠耍手段才能讓父親多看你一眼的野種……也只配用這種假貨!你永遠斗不過沈驚覺……更永遠得不到唐俏兒……永遠!哈哈哈!”
謝晉寰黑眸間殺意肆虐,抬腿走了出去。
舒顏明顯感覺到,被男人緊握的肩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