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驚覺俊容如遭雷殛般煞白無血,發(fā)瘋了般向后花園狂奔!
警方將相關涉事人員全部帶回警局,唐家兄弟跟隨他來到后花園。
此刻,就算再沒的徑直,也倍覺凄涼、壓抑、肅殺。
“驚覺!”
唐樾和唐楓跑到他面前,竟看到他單膝跪在地上,粗糲布滿汗水的掌心,赫然放著的,是唐俏兒常佩戴在胸前的那支她親手制作的紅鉆玫瑰胸針。
他們不敢想象,稍稍一想,宛如極刑!
“大哥,驚覺,我簡單偵查了一下,我覺得那個護工說的不是假話?!?
唐楓蹲在沈驚覺身邊,哪怕亦心急如焚,但還是盡量穩(wěn)住情緒安慰她,“這里并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過于凌亂的腳印,剛才也有護工說看到俏俏跟幾個醫(yī)護人員一起上了直升機,足可見,她確實是為了護送謝夫人,自己走上去的,沒有人逼她?!?
“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沈驚覺低垂猩紅的眸,將玫瑰胸針死死攥住,棱角嵌入他掌心的血肉中,將胸針染得更紅,“在這里,所有的人,都被謝晉寰利用了,包括他自己的母親,都是哄騙俏俏登上那架直升機的工具人而已!”
“驚覺說得不錯!”
唐樾深以為然,“唯一能夠讓俏俏,心甘情愿地離開的方法,就是拿捏她的軟肋,利用她的善心。
謝夫人,只是放在這里的一個誘餌。而謝晉寰真正的目的,則是利用那架直升機,將俏俏劫走!”
“天!若是如此,那俏俏現(xiàn)在豈不是已經……離開森國境內了?都過去十幾個小時了!”唐楓滿頭大汗,急得五臟如焚。
“姐夫和六姐想到了,已經封鎖了森國海關,謝晉寰又是兩國聯(lián)手通緝的要犯,他絕無可能……離開森國境內。”
沈驚覺將胸針揣入懷中,強忍莫大的傷痛,逼著自己做出冷靜的判斷,“他肯定,就藏匿在森國的某個角落。且他那個人,養(yǎng)尊處優(yōu)當人上人慣了,他怎么能允許自己成為朝不保夕,到處流竄的逃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所以他只會繼續(xù)留在,資源對他有利,且他最熟悉的地方。”
唐楓佩服地想給他拍兩下手,卻覺太不合時宜。
這個男人,被逼得精神太緊繃了,又突發(fā)頭疾,可即便如此,卻也半點沒有影響他思考,做出果決的判斷。
看在眼里,令人萬分心疼。
“驚覺分析的極對,但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唐樾神情沉重而憔悴,“謝晉寰說到底,想要的只是俏俏而已。而今,他的目的達到了。他可能會想一些卑劣的手段將俏俏身體控制,然后徹底藏起來,再不露面。
逼著俏俏屈服于他,就算寧死不屈也沒關系,他們在一起,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擁有她……”
“呃……!”沈驚覺雙手抱頭,痛得直接跪在地上,渾身顫栗。
“大哥!都什么時候了,你不要再刺激他了!”唐楓心痛地摟住男人。
“我說的是極有可能發(fā)生的事實,我只是讓他,讓我們所有人,做好最壞的打算!”
唐樾素來溫和,但大是大非前,他有時候也冷硬的讓人難以接受,“森國也不是彈丸之地,國土面積也不小,而且樹林覆蓋率高,大.大小小島嶼近百個!謝晉寰倘若隨便找個地方藏身,我們就是把整個森國翻遍也需要不少時間,到時候,一切都有可能發(fā)生,這是必然的!
但,好消息是,俏俏絕不會有生命危險。謝晉寰只是想得到她,絕不會傷害她。這點,我還是很確信的?!?
沈驚覺高大的身軀顫得厲害,“我怕……我怕俏俏性子剛烈,不肯就范,會想不開……”
“絕不會!”唐家兄弟異口同聲。
“驚覺,我們是俏俏的親哥,從小陪她長大。她絕不是會尋短見的人!”
唐楓目光堅定,沒有半分猶疑,“無論深處多么黑暗、不堪、險惡的環(huán)境,只要她還有一口氣,都會撐下去,活下去!
驚覺,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但是驚覺,如果,我說如果,俏俏被謝晉寰……”唐樾別過臉,痛苦至極,被自己殘酷的想法中傷到了。
“我要她?!?
沈驚覺揚起不知何時掛滿清淚的蒼白俊靨,一字一重,“不管俏俏成了什么樣,不管她遭遇了什么……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至死守護,永不棄!”
……
玫瑰島嶼,海風拂過海面掀起銀色浪花,寂靜又孤獨。
不知過了多久,麻醉劑的藥性退了些許,唐俏兒才抬起沉重的眼瞼,緩緩醒來。
然而,她的身子仍然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躺在床上,輕輕蜷曲手指,小巧的鼻翼翕動著。
“俏俏,你醒了?”
熟悉的低柔聲音,從她耳畔傳來,令她霎時心尖一跳,全身散開一陣冷汗。
“謝……”唐俏兒想起身,可卯足了力氣,就是起不來。
忽然,她嬌軀一輕——
纖細的腰身被男人結實的臂彎撈起,整個人猝然貼上一副起伏溫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