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紛亂蕪雜的畫面不停閃過腦海,周遭的場景也變幻不定,忽而是那天夢見無邊無際的大火;忽而是高高聳立,搖搖欲墜的孤樓;忽而又是遮天蔽日的大雪。
他身處其中,不知疲倦的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終于看見了一點變化,那是一口井,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就那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眼前,像是逃離這里的出口,又像是通往更不見底的深淵。
他無所謂的走過去,然后在井里看見了付粟粟的臉。
他驟然驚醒,心跳越來越快,一點陽光卻照進來,經(jīng)過窗棱的割裂,只有一束照在了他臉上,他仍舊被晃得閉了下眼睛,夢境也隨之消散,再記不得分毫。
等他適應(yīng)了這點陽光才反應(yīng)過來,天竟然已經(jīng)亮了,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睡過這么長了,竟然從昨天傍晚持續(xù)到了今天早上。
可這種休息卻并不讓他高興,他摁了摁心口,總覺得自己這次好像又夢見了什么別的東西,因為心里除了那股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空洞之外,還多了一絲慌亂。
好麻煩......
他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細微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宮人的注意,玉春躬身走了進來:“皇上,太醫(yī)來請脈了?!?
殷稷動都沒動,他懶得看,反正這風(fēng)寒遲早會好的。
玉春有些無奈,卻不敢忤逆,只能退了下去,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皇上,祁參知攜夫人前來拜見?!?
殷稷動作一頓,來了啊,他們真是好久沒見了。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