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家家主聞?lì)D時(shí)惱道:“你是讓我們?nèi)サ吐曄職庥懞眯碌?,以換得茍延殘喘?!”
其他人也是紛紛皺眉。
李昌文更是直接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時(shí)服軟放低姿態(tài)沒什么,可是新帝跟咱們有仇,而且當(dāng)年先太子想要鏟除世家才被陸家算計(jì)。”
“如若我們幫著新帝穩(wěn)固朝堂之后,他對世家依舊有鏟除之心呢?到時(shí)候他過河拆橋,我們怎么辦?”
馮秋荔平靜道:“那至少眼下他還需要我們搭橋,徐徐圖之,總能替我們幾家找到一條出路。”
眾人被馮秋荔這話說的一時(shí)難受至極。
明明沒有激烈爭辯,也沒有冷嘲熱諷,可那一句滿是無力的話卻讓所有人揪心。
他們曾是朝中最為顯赫的世家,勢力遍布朝堂占據(jù)過半官職,他們曾是能與皇室比肩連皇帝也不得不退讓三分的存在,就算當(dāng)年太祖皇帝在時(shí),朝堂之上他們也能與其分庭抗禮。
可如今卻被次次彈壓至此,如同困獸逼于絕境,嗚咽求饒只求換得一條生路。
馮秋荔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其他人,抬頭對著梁廣義說道:
“新帝和先太子不同,他所想要的未必只有大魏一地,只要他心志高遠(yuǎn),就定不會將世家趕盡殺絕?!?
“只要我們愿意舍棄一些東西,與清流一派朝臣一樣共處于朝堂,將世家這些年所擁有的特權(quán)歸還于皇室,我們之中并非沒有賢能之人,難道還比不過曹德江之流,讓新帝啟用?”
馮秋荔說完之后,就沒有再開口。
梁廣義定定看著他半晌,才抬眼看向其他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