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陸執(zhí)年被石安幾人護著到了馬車跟前,眼見蕭厭的人絲毫沒有追過來的跡象,幾人才放松了一些。
馬車疾馳離開岸邊,轉瞬進了密林。
石安坐在車轅上朝著陸執(zhí)年說道:“主子,魏帝的人沒追過來?!?
“蕭厭未必會放棄?!标憟?zhí)年低聲道。
他如今雖然逃脫,但以蕭厭性情之后必不會放過他,那疫毒的要挾也不過是一時之計,有秦娘子和卓水生,很快就能找出快速解毒之法,而且剛才蕭厭只不過是怕他鋌而走險,棠寧擔上無辜人命。
一旦沒了這些顧忌,對他下手也絕不會留情。
陸執(zhí)年靠在車壁上說道:“盡快甩掉蕭厭的人,趁著他們還有顧忌?!?
“主子放心,魏帝那人講究什么君無戲,咱們肯定能夠安然離開?!?
石安說話間有些陰陽,臉上更是露出不屑。
早前他覺得魏帝心狠手辣也算一代梟雄,后來擊敗北陵更讓人忌憚,可沒想到堂堂大魏之主,居然會為了一些賤民的命就縱虎歸山,這般心慈手軟怎配為帝王?
換成是他,哪怕有那疫毒,他也定會殺了他們以絕后患!
石安跟隨陸執(zhí)年也有許久,太清楚自家主子的本事,他算無遺策仿佛什么都早有先知,更總能知道一些旁人難以知道的隱秘以作籌碼,只要主子這次能夠逃出生天,憑借主子的能耐早晚都還能再回來,到時候定能一雪今日之恥。
“主子今日失手,不過是因為魏后,而且之前若非您被頭疾所困,魏帝又怎能比得過您,您放心,您之前留的后手還在,這些時日頭疾也沒再發(fā)作,只要安然離開這里,將來必有東山再起之日?!?
石安信心滿滿地朝著陸執(zhí)年說話,馬車里陸執(zhí)年卻是神色陰沉。
那頭疾不再發(fā)作是怎么回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之前離開大魏之后,頭疾雖然時常發(fā)作,但他憑著執(zhí)念強熬著忍耐著也就過來了,可如今感受過不疼后的輕松,再提起那鉆心蝕骨的疼痛時,哪怕眼下還沒發(fā)作,他也忍不住下意識手腳生顫。
他怕那疼痛再次出現(xiàn),怕又回到那夜夜夢魘無法安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