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他為了替父王昭雪脫皮換骨傷了身子,后來連年征戰(zhàn)數(shù)次重傷也讓他難享常人壽數(shù),他如今已過而立,后宮無嬪妃,膝下無子嗣,自然便有人打起皇位的主意。
朝中暗中流傳著他會過繼嗣子,身為謝氏宗親又膝下有子的那些人自然心中火熱。
滄浪有些遲疑:“陛下身上雖然有傷,但秦娘子說過于子嗣上并無大礙,您若愿意納娶定能誕下承繼之人,斷了那些人心思......”
蕭厭看了他一眼,滄浪瞬間收聲。
蕭厭見他安靜下來才摸了摸腕間的佛珠,微垂著眼簾心緒復(fù)雜,他并非不近女色,也不是不愿意留下子嗣,他自小便被皇祖父親自培養(yǎng),又怎會不明白江山?jīng)]有承繼之人的后果。
可是當(dāng)年宋家那一次意外之后,他便時常會夢到那個軟聲叫他阿兄的小姑娘。
她燦若海棠,艷若驕陽。
她倚在他懷中訴說情絲,一遍遍地說著她對他的心悅歡喜。
蕭厭知道那并非他的記憶,夢里與她纏綿悱惻訴說情愛的人也不是他,可日日看著,時時聽著,他對于她的愧疚,對錯過她的懊悔,伴隨著那些夢里的悸動一點點浸透骨血深入臟腑,逐漸變成了不甘和執(zhí)念。
他不甘就此錯過。
不甘她那般枉死。
蕭厭不知夢里那人為何能來,但卻記得那驚鴻一瞥滿目錯愕的僧人,還有那將他帶回來的梵音,他捏著手中佛珠,只要找到那和尚,他是不是也能去見見他的小海棠?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