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申,這樣子要是再瘦點,去演申公豹都不用化妝了?!苯“仔睦镟止局?,指了指對面的床鋪說道:“申兄弟,坐?!?
“好嘞,”
小眼睛伸手卷起一點被褥這才坐了下去。
“你們是去莫斯可的吧?可是看著你們又不像是倒?fàn)?,但是也不像是道上的,又不是體制里邊的,有些好奇,所以過來搭個話,幾位別見怪啊。”
“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體制內(nèi),也不是道上的。”姜小白有些興趣了,知道自己等人不是倒?fàn)敽苷#鞘窍棺印?
可是要是說不是體制內(nèi),也不是道上的,那就讓姜小白有些好奇了,要知道李龍泉等人可不是慈眉善目的。
“直覺。”
小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我就是跑這條線的,這趟列車坐的人,不是我吹,只要是我一打眼,就能夠猜個差不多,別看這車一路上有9000多公里,要經(jīng)過六天六夜,可是每個地方我都熟悉得很。
不敢說和自己家一樣,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你干這一行多長時間了?”姜小白開口問道。
這群國際倒?fàn)斁褪强窟@條國際專列吃飯的,人家說對自己的飯碗熟悉,還真的不是在吹牛。
“五六年了,早先的時候,聽人家說往這邊跑賺錢。只要是搞干就能夠賺錢,不需要關(guān)系什么的,
最開始的時候,就是自己拿自己的錢倒賣,去工廠拿了貨,自己背著就上車了。
被人搶過,欺負(fù)過,最慘的時候……”
小眼睛很健談,說話也給人一種掏心掏肺的感覺。
不過姜小白只是聽個故事而已,能夠在這條線上堅持了五、六年哪會有憨憨。
真有憨憨也早就讓人連皮帶骨頭黑吃干凈了。
“現(xiàn)在,我再京城的秀水街有一個大倉庫,對了,秀水街你們知道吧?”
“知道。”姜小白笑瞇瞇的點頭。
秀水街就是因為“倒?fàn)敗狈比A起來的,而秀水街也有“國際倒?fàn)敽髠}庫”之稱,后來逐漸成為我國與東歐相互了解的重要通道。
在出邊境以前,這趟火車還是很安全的,小眼睛和姜小白聊了一會,然后就回自己車廂了。
走出車廂以后,小眼睛若有所思,這半天的,一點話都沒有套出來,反而自己給人家講了半天的故事。
“小白廠長,這人……”
“不用管他?!?
姜小白搖搖頭,說道:“估計是過來摸底的,這也正常,好好的一輛國際倒?fàn)攲A猩希霈F(xiàn)了咱們這么一群人,不放心也正常?!?
“行了,抓緊時間休息吧,等過了邊境線,想睡也睡不好了。”
姜小白說著,自己就蓋上被褥開始休息了。
李龍泉等人也一樣,不過卻留下了兩個人看著,輪流休息。
越往北走,越能夠感覺到荒涼,出關(guān)以后,天仿佛變得低了很多。
車窗外的景色在不挺的變化著,在東北停車的時候,又上來了很多倒?fàn)敗?
這些東北倒?fàn)斶€和京城來的倒?fàn)斢械南嗷ブg打招呼,顯然是認(rèn)識。
畢竟都是一條線上跑的人,雖然兩個地方語差異很明顯,不過在這趟國際專列上,大家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