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飛親自送花容回的執(zhí)星院。
到了院門口,花容才鼓足勇氣向江云飛道謝。
這三年花容沉穩(wěn)了不少,但這點兒改變遠比不上江云飛在軍中磨礪出來的鋒芒,他身上那股殺伐之氣更是叫人膽寒。
面對他的時候,花容不免膽怯害怕。
江云飛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后命令那兩個小廝:“以后再有這種情況,直接讓府醫(yī)到這兒來,有其他需要也都盡量滿足
兩人連連應是,江云飛又看了花容一眼,才轉身去了沁瀾院。
江云騅回來后,殷氏的心情明媚起來,院子里的下人也都跟著喜笑顏開,江云飛到時,殷氏正在吩咐管事把年夜飯做得豐盛些,見江云飛進屋,殷氏立刻笑彎了眉:“飛兒你是何時到的,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準備準備呀
知道母子倆要敘舊,管事向江云飛行完禮退下。
“我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好準備的?”
江云飛語氣很淡,殷氏見他一身甲胄都沒脫就來見自己,心里一陣欣慰,歡喜道:“阿騅前些日子也回來了,這次他在漓州帶兵剿匪立了大功,還把當初那個叫花容的婢子找了回來,總算可以洗清冤屈了
江云飛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沉沉的問:“那個婢子可有說她為何明明活著卻不肯現(xiàn)身?”
殷氏把花容之前的說辭說了一遍,嘆了口氣說:“三年時間都過去了,好多事都說不清楚了,她如果真的有辦法證明阿騅的清白,也不是不能答應她的條件
殷氏已經沒辦法相信花容的話,她只要結果。
江云飛并不認同殷氏的說法,冷聲道:“這沒什么說不清楚的,問一下就知道了
江云飛直接去了柴房。
一個時辰后,江云騅帶著隨風從外面回來。
殷還朝和青龍山土匪勾結的證據很充分,在郴州做的權色交易也無可抵賴,難逃一死,江云騅松了口氣,準備回來好好審問玉晚,剛進門就聽到管事來報:“三少爺,大少爺一回家就去了柴房,小的聽到玉晚姑娘叫得很慘,只怕是……”
江云騅眉心微皺,立刻帶著隨風去到柴房,還沒進屋,便聞到空氣里的血腥味,推門進去,江云飛穿著一身甲胄站在玉晚面前,玉晚的右手被他踩在腳下,整只手已經血肉模糊不能看了。
“大哥
江云騅喚了一聲,江云飛收回腳,看也沒看江云騅,撞開他的肩膀離開。
屋里,玉晚面色慘白,身子還在控制不住的發(fā)抖,不知江云飛還做了什么,玉晚嚇得失禁,裙擺都濕了,嘴里不住的嘀咕著什么。
江云騅在她面前蹲下,凝神聽了會兒才聽明白,她說:“她確實來找我了,讓我拿著私印去找大少爺,我沒去,把這件事告訴了賀俊,殺手是賀俊派去的,我不知道賀俊背后的人是誰,她染上瘟疫是她倒霉,真的不關我的事
這話和花容之前說的對應上了。
江云騅的眸一點點冷下去。
執(zhí)星院里,花容貼著藥膏感覺好多了,抱著一只暖爐在看書。
她穿了一身杏色襖裙,領口一圈白絨絨的兔毛托著她細長軟白的脖頸,她微垂著腦袋,眉眼落在書頁上,嫻靜又美好。
江云騅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外面風雪很大,他一推開門,寒意便裹著片片雪花涌入,雪花被屋里暖融的炭火烘成水汽,花容卻還是冷得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