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怔愣地凝著他緊張焦急的神色……
他靠近幾分,朝著紅腫處,輕輕的吹了吹。
一股溫?zé)岬娘L(fēng),吹拂而來。
云鸞不自覺地揪住了他的衣袖,臉頰騰的一下子變得泛紅。這么一點小傷痕,她自己都忘了,她是真沒想到,蕭廷宴居然還記得,還特意拿了藥膏過來。
他對她真的很好!
這種好,令她不知所措。
蕭廷宴手指輕輕地揉著傷處,那動作小心翼翼至極。
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溫?zé)岬暮粑稽c點頃撒到她額頭。
云鸞的耳尖,不自覺的泛紅起來,她低垂下眼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蕭廷宴的體貼入微。
四周一時陷入寂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啪嗒一聲,油燈那里炸了一下,火苗跳躍了一下。
“這個藥膏,是路神醫(yī)配的,具有奇效。你隨身帶著,明日空閑了,再涂抹一次。估計這紅腫處就能消了……”蕭廷宴說著,將藥膏塞入云鸞的手中。
“你身上有不少的傷處,天色不早了,你讓你的丫鬟,為你換一下藥。換藥后,你就休息一下,靈堂這邊的事情,交給本王,有本王在,不會出什么岔子
云鸞眼底掠過幾分詫異,抬頭看向蕭廷宴。
“你不回王府了?”
“本王今日不走了,就留在靈堂,為鎮(zhèn)國將軍守靈……”蕭廷宴從懷里掏出一個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上的藥膏。
云鸞的心口,輕輕一縮。
“守靈?這怎么可以……你可是一國王爺,哪有王爺,給臣子守靈的
蕭廷宴輕聲笑著,淡淡回道:“阿鸞,本王不是以王爺身份守靈,而是以云府女婿守靈罷了
“況且,蕭玄睿他什么身份都不是,都跪在門口守靈呢,本王可是你的未婚夫,又怎么不能留下呢?”
云鸞蹙眉,不太贊同地回道:“王爺,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是合作關(guān)系。你沒必要留下來……”
“本王樂意,本王是心甘情愿的……”蕭廷宴打斷她的話,滿眼都是真摯:“這件事,本王已經(jīng)決定,你的反對無效
如春恰在這時候趕來,蕭廷宴看了如春一眼:“扶你家小姐回去,給她換藥后,讓她休息一下……”
如春看著云鸞身上滲血的地方,她紅了眼眶,啞了聲音勸道:“四小姐,我們回去吧。你衣衫上都有些滲血了……是要換藥了
云鸞站在原地沒動,眼底滿是倔強(qiáng),極其不悅地看著蕭廷宴。
“我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
蕭廷宴嘆息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乖,別讓在乎你的人擔(dān)心,好不好?”
“你該想一想,如今整個將軍府除了你有能力撐著,再沒其他人。你若是不好好的顧自己的身體,萬一哪天病倒了,你讓你的家人該怎么辦?”
云鸞到底沒再繼續(xù)堅持,蕭廷宴最后一番話,準(zhǔn)確地敲在了她的七寸之處。
是啊,她如果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將軍府無人撐著,到那時才是真正的自取滅亡。
現(xiàn)在,她要做的,就是要養(yǎng)精蓄銳,唯有讓自己變得強(qiáng)大了,她才有精力,與蕭玄睿趙貴妃,右丞相趙崇乃至當(dāng)今圣上抗?fàn)帯?
如春攙扶著云鸞回了鸞鳳閣,她準(zhǔn)備了一些熱水,云鸞脫掉了已經(jīng)被血浸濕的衣衫——
脫衣衫的時候,血肉與衣服粘連著觸目驚心,如春看著心疼不已,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