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yuǎn)澤如墜冰窖。
他神情恍惚,身形搖晃,只覺一盆涼水自天靈蓋而下。
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您……您指的不是母親身旁的孕婦?”陸遠(yuǎn)澤聲音哆嗦,甚至夾雜著恐懼。
“怎么可能??!”
“貧僧當(dāng)時沒瞎!”
“老太太靠著未出世的孫女,都滿身紅光,氣運滔天。作為她的母親,貧僧還能看不見?”
“便是不用想,她的母親也該是家境極好之人。怎會做外室?”
“貧僧指的孫女,指的是正室之女!”
“指的是你正兒八經(jīng),名正順的女兒!”功德加身,怎會是外室的女兒?
陸遠(yuǎn)澤心里想什么呢?。?
“噗……”陸遠(yuǎn)澤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他只覺心臟被一雙無形的手握住,痛得他無法呼吸,面色發(fā)紫,茍延殘喘的張大嘴,艱難的吸取空氣。
強(qiáng)撐著一口氣不敢倒下。
死死瞪著眼睛:“正室?許時蕓的女兒?”
“你指的是陸朝朝?”陸遠(yuǎn)澤聲音凄厲,眼中滿是血絲。他身上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寒顫。
他一把掀開陸景瑤。
砰的一聲。
陸景瑤被他掀翻在地,撞得滿頭是血。
“爹!爹,您做什么???我是瑤瑤……你您最疼愛的瑤瑤啊?!标懢艾庴@呆了,她引以為傲的貴不可,竟然……
是陸朝朝??!
“爹爹,一定是哪里搞錯了……”陸景瑤心慌不已。
怎么會這樣?
她是穿越女,是被上天厚愛的天選之女,自己的氣運還不夠嗎?
“滾滾滾!”陸遠(yuǎn)澤痛得直不起腰,只覺天都塌了。
“錯了,錯了。搞錯了!!全都搞錯了!!你指的貴不可是朝朝?是被我拋棄的朝朝?”
“我……我已經(jīng)將她逐出家門了?。?!”
甚至,連族譜都沒上??!
滴答滴答,血跡自嘴角溢出。
“不可能,不可能,方丈,當(dāng)時裴氏就在您眼前。您指的怎么會是許氏呢?”陸遠(yuǎn)澤近乎哀求。
“裴氏挺著肚子在老太太跟前,我們以為是裴氏啊?。 ?
陸遠(yuǎn)澤一抬頭,便瞧見陸朝朝正盤腿坐在蒲團(tuán)上吃零嘴。
“您等等,您等等……”陸遠(yuǎn)澤慌忙擦掉血跡。
急匆匆便沖下高臺。
他一路直直的朝著許氏而來:“朝朝,隨我去見方丈!”
“你又發(fā)什么瘋??”許氏一巴掌將他手掌拍開,不讓他碰朝朝。
陸遠(yuǎn)澤從未像今日這般癲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蕓娘,求你,求你讓高僧給朝朝摸一摸骨。可以嗎?”陸遠(yuǎn)澤嘴皮子都在哆嗦。
當(dāng)初裴姣姣與老太太去佛寺祈福,恰巧遇到方丈。
而方丈一口斷定,老太太府中要出貴人,將來的子嗣貴不可。
他和老太太,直接默認(rèn)是身邊的裴姣姣。
從未想過,是侯府中的許氏?。?!齊聚文學(xué)
“不如讓高僧看看。方丈說,替人批命就會沾因果,他極少替人批命。這是難得的好事?!本肝魍蹂凵褡谱频目粗S氏。
她知道許氏有顧慮,便道:“這里侍衛(wèi)無數(shù),難道陸大人還能帶昭陽公主跑了不成?”
許氏看了眼朝朝:“你想去嗎?”她尊重朝朝的意愿。
陸朝朝重重點頭。
她想去看看,到底哪個不長眼的老頭胡咧咧!
陸遠(yuǎn)澤想牽朝朝,許氏卻搖頭,親自牽著朝朝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