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口干舌燥,胸中無數(shù)苦楚和憤然,也近似悲鳴,說了一句:“亡國滅種!”
“沒錯!亡國滅種!”老者亦有些激動,有些哽咽道:“這些年來,太禹國力不斷下降,元昊不斷攀升,此消彼長之下,他們亡我朝之心,愈加瘋狂……不只是元昊,那萬惡夢源三個獄長,也對太禹虎視眈眈,等著我們倒下后,他們也來啃食血肉,徹底將我們太禹分尸,將我們混元族,打入最底層的地獄,成為星界族的血奴!”
十七皇子聞,嚇得后退了一步,額頭大量汗珠往下滴落,眼眶亦是通紅,呼吸也變得困難。
“所以!”
那老者提高了聲調(diào),深深嘆氣道:“血祭會,只是我們?yōu)榱吮苊馔鰢鴾绶N,在絕望下的一個嘗試,雖然需要一些人犧牲,但想要保全太禹、保全混元族,想要讓子孫后輩不為奴為婢,想不犧牲又怎么行呢?若是有兩全之法,朕也絕對不會對血祭會點頭,但……我們是真的沒招了!”
“呃……”
十七皇子一臉茫然。
跟著李天命,阻止月貍浚和司道蒼生的時侯,他意氣風發(fā),正氣凜然,而帶著十萬姑娘回到他們父母家人的懷抱時侯,受到億萬人敬仰,名震天地的他,更是爽到極致,站上了道德的至高點。
而現(xiàn)在,父皇卻告訴他,他的行為,是在絕了混元族的根,是澆滅了混元族最后希望的無情之水……
“當圣人很容易,當英雄很難,當救世主更難。圣人只需要緊握道德大棒,見誰打誰,而想當救世主,往往就需要犧牲,更需要背負罵名……朕不在乎背負罵名,但,朕不能讓太禹滅亡于我手,更不能讓混元族從我手里,淪為末流牲畜!”老者愴然道。
十七皇子聽得腦子嗡嗡響,他茫然之間,慌張跪下,帶著哽咽道:“父皇,我錯了,我真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如此細節(jié),我真以為這是月貍浚、司道蒼生等毒瘤,在為非作歹……”
“他們是為了太禹和混元族的脊梁而喪命的英雄?!崩险叨x道。
“那我……那我……”
十七皇子想起了母妃,心里更顫動。
“你只是受人蒙蔽罷了。有人利用了你的善心,錯不在你,錯在敵人?!崩险呱钌畹馈?
“敵人?”
十七皇子在無限自責的時侯,忽然怔了一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于是他抬起頭看著神藏之心,有些茫然道:“父皇,不對啊,你指的是李天命是敵人,也是導致這怪獸進攻的人?可問題是,他不是我們太禹的人嗎?他還是混元軍府的軍將呢,而且我看他為人是很不錯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有誤會,他就是敵人刺入我們內(nèi)部的利劍,恰巧趕在朕最虛弱的時侯刺進來,最麻煩的是,他們利用他來蠱惑我們混元陣底層民眾的民心,等我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侯,已經(jīng)無法除掉他了,他已經(jīng)和太禹,深深綁定在一起了。尤其是混元軍府……”老者含恨說道。
十七皇子聽得云里霧里,頭疼道:“是在禹墟試煉后發(fā)現(xiàn)的嗎?如果之前發(fā)現(xiàn),應該就不會讓他進禹墟吧?可我記得禹墟試煉后,他也沒多強吧?我們皇族那么多強者,處理掉他一個還不行嗎?哪怕是現(xiàn)在,也很好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