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伸手,把我頭上的花瓣摘掉,低垂看向我的雙眼,含著淺淺的笑,“師姐,你該用心練功了?!?
我聽出他話中意思,白他一眼,“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我個子矮?!?
穆霖笑出聲來,“我?guī)熃闾熨Y聰慧,自然聽得出來我話中意思?!?
他是小屁孩的時候,叫我?guī)熃悖矣X得沒啥??伤F(xiàn)在一米八多,跟我站一塊,都能當(dāng)我叔了。再聽他叫我?guī)熃?,我真就有些別扭。
我道,“穆霖,瑤琴已經(jīng)不是我們師父了,你可以不用叫我?guī)熃??!?
穆霖回頭看我,“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我道,“我叫林夕。”
“他們都這樣叫你?”穆霖又問。
他的問題把我問懵了,我的名字叫林夕,當(dāng)然所有人都這樣叫我了。
我不知所謂的點點頭。
穆霖笑了下,道,“那我還叫你師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這會兒的穆霖好像又開心了起來。
飛出桃林,穆霖拉著我往天界去。
我后知后覺的問他,“穆霖,你要帶我去哪兒?”
穆霖沒回答我,而是反問,“你來桃林找我,讓我回天界。是天界出事了,還是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
我,“……”
他長大了,也變聰明了!
我有種莫名的挫敗感,跟他在一起,我都沒優(yōu)勢了。
我告訴穆霖,希望他帶我去見白子期。
穆霖甚至都沒問我原因,直接把我?guī)チ税鬃悠诰幼〉奶鞂m。
有穆霖帶路,一路暢通無阻,在天宮的議政殿,見到了白子期。
我和穆霖到時,千塵正往殿外走。
他與我擦肩而過,目不斜視,仿佛壓根不認識我。
白子期坐在一側(cè)的暖塌上,身前擺著一張矮桌,桌子上放著棋盤。
棋盤上布著黑白雙子,已經(jīng)是一盤殘局??磥韯偛虐鬃悠诤颓m應(yīng)該是在下棋。
白子期穿著孔雀藍的錦衣,上等的絲綢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腰系玉帶,垂在腰間的羊脂玉與頭上的玉簪交相呼應(yīng),一派淡然君子之風(fēng)。
都是帝王。厲南庚一身明黃官袍,他身上每一處細節(jié)都在提醒其他人,他是尊貴的天帝。與他相比,白子期身著常服,卻自帶金貴之氣,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姿。
仔細想一下,白子期在位期間,他并未做下大惡之事。天狐一族,龍族,甚至巫族,都是厲南庚下令滅族的。因為這些種族天賦高,厲南庚擔(dān)心他們強大后造反。
厲南庚的天帝之位得來不容易,所以他死死霸占著,不允許任何人有反心。而白子期就顯得從容大度多了,若白子期沒有容人之量,那現(xiàn)在的新神一派早就被趕盡殺絕了。
這樣一對比,我反而覺得白子期當(dāng)天帝是稱職的。
“舍得回來了?”白子期看著棋盤,漠然開口。
“父皇,”穆霖道,“我?guī)熃阌惺孪肭竽!?
穆霖話落,一枚白色棋子突然飛起,朝我面門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