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沒把話說明白,但煜宸卻聽明白了。
小思故中毒更深,他的孩子或者他本人都有可能會符合藥王對容器的要求。
煜宸看著云翎,一雙黑眸,冷澈如寒冰,“藥王想要的是金童子,小思故不符合要求,別打他的主意。”
說完,煜宸扔掉酒碗,起身飛向山下女寨。
煜宸剛離開,森林深處便走出一道身影。
“我陪你喝?!笔呛\云。
她走到云翎身旁,席地而坐,伸手去拿酒壇。
只是還不等她的手觸碰到,云翎就把酒壇拿到了另一側(cè),拒絕之意明顯。
胡錦云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僵硬片刻后,她的手慢慢握成拳頭,語調(diào)也隨之強硬起來。
“云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拒絕我喝酒,你是在拒絕我這個人!”
云翎不理她,只自斟自飲。
云翎的淡定讓胡錦云更加火大,她想起自己這么多年的追隨,忽然覺得無力與不值得。
她站起身,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xiàn)罕見的表情。她憤怒的看向云翎,質(zhì)問道,“云翎,林夕和煜宸的第四個孩子都要出生了,你沒機會了。你難道還要為林夕獨身一輩子嗎?”
“難道不行么?”
云翎沒有看胡錦云,只是冷漠又堅定的說道,“她值得。”
胡錦云愣了下,她先是憤怒,隨后心中又升起一股釋然。
云翎愛林夕,可這份感情卻與林夕無關(guān)。同樣的,她對云翎有好感,這也與云翎無關(guān)。她不能要求云翎必須回應(yīng)她。
“我輸了。”胡錦云釋然一笑,“我沒你那么癡情,所以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云翎依舊沒理她。
胡錦云冷哼一聲,也不再纏著云翎,轉(zhuǎn)身下了山。
銀白月色下,一襲銀衫的男子席地而坐,他手中拿著酒碗,身旁放著酒壇。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無人陪他,讓他的身影看上去孤獨寂寥。
待喝光壇中酒,云翎身體后仰,整個人平躺在草地上。
望著漫天繁星,他舉起一只手去抓。看似近在眼前,可最終卻是可望不可即。他的手空空,什么都抓不住。
云翎從山上回到女寨的時候,煜宸已經(jīng)把真帽子還給了藥王。
其實拿到假帽子的一瞬,藥王就察覺到了。
就像煜宸不想跟藥王撕破臉一樣,藥王也不想跟煜宸撕破臉,畢竟他還想要人家孩子呢。所以當(dāng)場他沒有戳穿煜宸,而是很肯定的說出了如何解毒。
煜宸喝酒回來,藥王站在房間門口等他。
見到煜宸,藥王的第一句話便是,這頂假帽子做工精湛,他十分喜歡。假帽子他留下了,請煜宸把真帽子還給他。
聽到藥王這句話,煜宸就明白了藥王什么都知道,他壓根沒有騙過藥王,并且藥王沒有撒謊,生下孩子就是唯一的解毒辦法。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再隱瞞什么。煜宸把小思故為林夕擋下大部分毒煙的事告訴了藥王,最后他問,“藥王大人,晚輩愛人的毒要用生孩子解,那晚輩兒子的毒,敢問如何解?”
藥王不知道毒煙分散在了兩個人身上,他驚了下,隨后幼童稚嫩的臉上露出更加得意的神色。
“煜宸,孩子出生后,你把孩子和你兒子一同送到本座這里來,本座幫你兒子解毒。用一個孩子換兩條人命,你不虧。”
籌碼多了一個,藥王更覺得勝券在握了。
煜宸問道,“敢問藥王大人如何幫晚輩兒子解毒?難道是要晚輩兒子也生出孩子嗎?”
藥王輕笑,不屑的道,“本座只需要一具軀體,你兒子不用生孩子。本座會幫你兒子把毒引到本座新的軀體上。那毒可是好東西,是可以激發(fā)新軀體天賦的,把毒留在你兒子體內(nèi),本座還覺得浪費呢!”
一句一個新軀體,仿佛他已經(jīng)得到了煜宸的孩子一般。
煜宸垂下眼簾,掩蓋住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原來如此,他已經(jīng)想到如何破藥王的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