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景文眨了下眼睛:“遼東走私還沒徹查清楚嗎?”
“不重要,不重要!”李若璉開始打哈哈,“走私的案子再重要,也沒有遼東的戰(zhàn)事和衍圣公的事重要。”
“行吧,老夫就當你說的是真話?!狈毒拔臅簳r原諒了李若璉,“人是鎮(zhèn)撫司抓的,現(xiàn)在百姓們鬧事要求放人,你放還是不放?”
“放!明天一早就放?!?
“沒有陛下的旨意你敢放人?”范景文話里有話。
如果是崇禎下旨抓的人,那么李若璉若想放人必須經(jīng)過崇禎通意。
李若璉當然不會暴露崇禎是幕后主使,他大大咧咧地說道:“抓人是我自已的主意,放人不必需要陛下的旨意?!?
“那就好?!狈毒拔狞c點頭:“早點放人才能早些平息此事?!?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李若璉起身告辭。
次日一早,順天府開始放人。
有了這個教訓,京師百姓不敢再當眾談及此事。
只能在茶余飯后的閑暇時間里與親朋私下談?wù)摗?
學生們也回到國子監(jiān)繼續(xù)讀書。
這件事好像就這樣過去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還沒完。
尤其是崇禎和內(nèi)閣。
崇禎要把這件事搞大,而內(nèi)閣的意思是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契機:衍圣公進京。
九月的最后一天,崇禎再次接到了王永吉請求向遼東增兵的公文。
半個月前崇禎就接到過一次類似的公文,當時崇禎沒有回復。
他不是不通意增兵,而是在猶豫派誰去。
現(xiàn)在可以的兵馬有呂大器和高杰的邊軍,以及川軍。
考慮到西土默特部和鄂爾多斯部正在接受衛(wèi)所改革,期間鬧出大大小小的幺蛾子。
所以呂大器的兵不能動。
川軍距離遼東太遠,從四川走到遼東至少要半年時間。
那么能調(diào)動的兵馬就只有薊州密云的高杰了。
可問題是...
高杰在先后經(jīng)歷了外甥淹死,以及麾下大將李成棟投降后備受打擊。
最開始先是裝病,隨后變成了真病。
固然可以讓他在薊州養(yǎng)病,將他麾下兵馬調(diào)入遼東。
但戰(zhàn)力肯定受影響。
結(jié)果就是能用,但不能予以重任。
該調(diào)誰入遼呢?
猶豫間,李若璉走進大殿躬身施禮:“陛下,遼東走私的事有眉目了。”
“哦?”崇禎精神為之一振,“快說說幕后主使到底是誰?!?
“幕后主使不是一個人?!崩钊舡I欲又止。
“一伙人是多少?”崇禎瞇著眼睛問:“二十個?三十個?還是五十個?”
李若璉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吧,朕早就讓好了心理準備?!背绲澋恼f道,“無論有多少人朕都不會驚訝?!?
“回陛下,是半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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