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走韓源后,袁樞也沒法繼續(xù)審案了。
只能吩咐左右:“把犯人押入監(jiān)牢,明日再審。”
次日。
消息很快傳遍全城。
城中百姓議論紛紛,軍中士兵軍心不穩(wěn)。
在百姓看來,士兵敢偷士紳的東西就敢搶老百姓的東西。
這種事必須嚴懲。
在士兵們看來,只是偷了一只雞而已。
如果僅僅因為這件事就被斬首,這兵不當也罷。
當天的結果還是一樣,韓源揪著這件事不放。
要么把士兵斬首,要么帶他們去遼東。
案子只能往后延。
在此后的十幾天。
韓源每天就和孫之獬帶著一大幫讀書人圍在登州府衙外,試圖讓袁樞妥協(xié)。
袁樞既不能對他們動手,也沒法順利結案。
只能把案子繼續(xù)往后拖。
越拖,知道的人越多。
知道的人越多,傳播的越廣,前來府衙圍觀的人也越多。
不但耽誤了征收賦稅,就連日常公務也都受到了影響。
就在袁樞百般無奈之時,他得到了一個消息:新任東廠提督張容來了。
“他在哪兒?”袁樞站起來問送信的人。
“就在外面的人群之中,不過他讓小的轉告您,不要出去見他,等時機成熟時他會找到您?!?
“好?!痹瑯悬c頭繼續(xù)辦公。
張容偽裝成一個讀書人的模樣,站在人群里觀察情況。
隨后旁敲側擊詢問事情原委。
入夜前,他終于把事情徹底搞清楚。
等人群散去,他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登州府衙外。
見到袁樞后,張容記臉嘲笑之意:“堂堂登州巡撫,朝廷命官!竟被一幫讀書人難住了,實在可悲。”
“哎,”袁樞嘆了口氣,“地方上的差事就是這么難,既要讓上面記意,又要顧全下面?!?
“上邊不記意,下面好像也是怨聲載道?!睆埲菰捓镉性?。
袁樞渾身一震。
張容口中的上面肯定是大明皇帝崇禎。
“陛下也知道這件事了?”袁樞站著問。
“早就知道了,”張容淡淡一笑:“從衍圣公被打死的那一刻,陛下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山東。”
“那張?zhí)岫絹砩綎|也是陛下的意思?”
“不然呢?”張容又笑了一下,意味深長道:“正因為有這點醋,才包的這盤餃子?!?
袁樞怔了怔,沒想明白張容話里的意思。
只能順著之前的思路繼續(xù)問:“張?zhí)岫酱蛩闳绾翁幚泶耸拢俊?
張容回答:“登州的事本來無比簡單,結果你太在乎士紳的論和看法,導致自已陷入了被動?!?
“明天我?guī)湍憬鉀Q掉這件事,但是...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張容神秘地一笑,指著登州府衙說道:“事成之后給我寫一封海捕文書?!?
海捕文書類似于現(xiàn)代的通緝令,上面詳細記錄了逃犯的姓名、相貌以及所犯罪行,在全國范圍內通緝逃犯。
袁樞對張容的要求很是意外,他好奇的詢問:“你想通緝誰?大明朝還有東廠抓不住的人嗎?”
“嘿嘿,”張容陰笑道:“抓衍圣公全家!”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