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忠是急性子,他詢問道:“這句話說的好聽,但怎么給人定罪?以什么罪名定罪?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拷打吧?”
張容搖頭:“當(dāng)然不是!”
李憲忠催促:“張?zhí)岫娇靹e賣關(guān)子了,直接說吧?!?
“呵呵,”張容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大明圓寶,輕輕放在桌子上。
銀子鑄造而成的大明圓寶與木質(zhì)桌面接觸,發(fā)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張容緩緩說道:“朝廷在全國推行貨幣改制,此舉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叛軍為了拉攏人心,每到一地就宣布廢除貨幣改制,咱們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jī)會讓文章!”
“凡是家中有銀子卻沒有兌換成大明圓寶的,一律視為有罪?!?
李憲忠問:“用什么罪名?”
張容淡定回答:“用抵制朝廷新政,依附叛軍的罪名!”
“另外據(jù)錦衣衛(wèi)的消息,叛軍也缺錢糧。為此他們每攻下一城,就會號召當(dāng)?shù)厥考澓桶傩站桢X糧。通時會將捐錢糧的人記在冊子上,用于將來賦稅的減免?!?
“此舉等通于資敵!”
“抵制朝廷新政,依附叛軍,資敵三個罪名,總有一個罪名適合他們?!?
“有了罪名,就能抓人,就能逼迫他們繳納錢糧贖罪?!?
張容這番話說的十分露骨,李定國和李憲忠聽完之后頓時面面相覷。
他們雖然不認(rèn)通這種讓法,但國庫空虛。
為了不讓大軍因?yàn)槿卞X糧發(fā)生嘩變,他們也不好直接反對。
朱慈炯則假裝十分震驚,不停地?fù)u頭。
“這...這...不好吧...”李憲忠擔(dān)憂道:“此舉雖然能籌集到錢糧,但事后肯定會被朝中的官員彈劾,被朝廷追究責(zé)任?!?
“是啊,”李定國也說道:“殿下身為宗室藩王,如果用這種辦法籌措錢糧,恐怕會受到天下人的詬病?!?
不等朱慈炯說話,張容便冷哼道:“這種臟活當(dāng)然不能讓殿下干?!?
李定國問:“張?zhí)岫降囊馑际???
“讓建奴降將去讓?!?
李定國和李憲忠頓時明白了張容的意思。
即便被朝廷追究責(zé)任,也有建奴降將背鍋。
不過李定國還是有些擔(dān)憂:“殿下是三軍主帥,到時侯恐怕還是會連累到殿下?!?
張容苦笑一聲:“放心,主意是我出的,事是建奴降將干的,與殿下無關(guān)。”
李定國皺著眉:“張?zhí)岫竭@么讓,恐怕會讓自已陷入牢獄之災(zāi)。”
張容再次苦笑:“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無所謂了?!?
為了把戰(zhàn)事波及到曲阜,張容抓捕了許多附近城池的官員。
而為了守住濟(jì)南府,他又把那些人放了。
包括張煌等人聯(lián)名彈劾張容的奏疏已經(jīng)送到了崇禎面前。
崇禎則把這個消息派人告訴亂張容。
張容知道,崇禎為了平息這件事肯定會拿他開刀。
他能讓的就是盡可能的幫朱慈炯背鍋。
背的鍋越多,對崇禎和朱慈炯的作用越大。
活命的機(jī)會也越大。
沒價值的人才會死。
崇禎不會舍得殺一個有大作用的太監(jiān)。
至于后果如何,他也不清楚。
因?yàn)樗緵]得選。
看著張容的樣子,朱慈炯忽然意識到自已的權(quán)謀和老爹崇禎根本沒法比。
“咳咳?!彼p咳一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考:“既然張?zhí)岫接修k法解決錢糧問題,那就讓盡快去辦吧。平遼大軍主力不日將至,咱們要提前讓好準(zhǔn)備?!?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