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不是自詡為天下神醫(yī)么,怎么連這都不清楚?”趙敏不無譏諷地說道,若是尋常法子,告訴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宋青書這個法子,實在太羞于啟齒,趙敏哪會對外人說。
“這……”平一指沉思起來,嘴里喃喃自語,“天山雪蓮,千年人參,也不過能暫時續(xù)命,想要治好這個丫頭絕無可能,胡青牛已死,薛慕華和……和毒手藥王應該也能救她,不過宋青書何德何能,居然能救她?想不通,想不通,咦?莫非他也學了大理段式一陽指,不惜損耗自己數(shù)年功力,也要救這個女娃子?”
趙敏并不關(guān)心他在說什么,反而望著宋青書消失的方向,面帶憂色,她剛才說就算宋青書殺不了慕容復也不要緊,自己同意用他的方法治傷不過是托辭,一來減輕宋青書的壓力,二來讓平一指疑神疑鬼,不免投鼠忌器。
宋青書往三十里外破廟趕去的途中,也是幽幽一嘆,他又何嘗不明白趙敏剛才的話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性格剛烈的她恐怕寧愿死也不會讓自己用那種方法救她的吧。
不夠為了趙敏殺慕容復,同樣萬萬不可,如果不是趙敏,而是夏青青,雙兒等人,被逼無奈,宋青書也許真會昧著良心,殺了慕容復。
畢竟諾雖然重,但也重不過自己至親之人。自己前世雖然對趙敏很有好感,但如今的趙敏不過是仇人的女人,自己何必為她付出那么多。
至于慕容復,且不說慕容世家在江湖以及南宋的地位,就憑昔日得他相助,自己才能學到神照經(jīng),便不肯能殺他。他表面答應平一指,只不過是讓他先救趙敏的緩兵之計。
宋青書其實十分好奇,平一指和慕容復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會讓自己去殺他?詢問平一指肯定是不可能了,不過可以從慕容復那里探聽出蛛絲馬跡。??.????????????????????.??????
一夜未睡,加上趕了上千里路,宋青書難免有些疲累,不過如今事關(guān)重大,他不得不強撐精神,幸好以慕容復的武功,應該對自己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想到慕容復的斗轉(zhuǎn)星移,宋青書遲疑片刻,便從懷中掏出一副面具帶上,從原著推測,慕容復氣量狹小,如果坦相告,他未必會跟自己合作救出趙敏,未免耽誤時間,還不如先制住他,將他押到平一指面前再說。
當然,宋青書其實也有意借此機會試試武林中威名赫赫的《斗轉(zhuǎn)星移》到底有何神妙,能在毒手藥王口中與《白首太玄經(jīng)》以及《葵花寶典》齊名。
“高人造訪,何必藏頭露尾?!彼吻鄷晕⒁贿t疑,破廟之中便傳來慕容復清朗的聲音。
“不愧為‘北喬峰,南慕容’,在下稍微停留,就被慕容公子感知?!彼吻鄷α诵Γ蟛酵茝R中走去,心中卻是心驚不已,這個慕容復,武功比想象中要高很多啊。
前世里宋青書就很不理解,《天龍八部》初期慕容復還能和喬峰平分秋色,哪知道到了中期被喬峰、鳩摩智等人有如虐菜一般,大后期甚至連同四大家將一起,也不是段延慶的對手。
并非是段延慶武功比喬峰、鳩摩智還高,而是慕容復自己變了。一個人武功的高低并不單單取決于他本身理論功力,還要取決于本身的心氣。
一個人若是心氣高,往往能勝過數(shù)個同等級的對手,比如血刀老祖對南四奇,又比如蕭峰對上慕容復、丁春秋和游坦之三人;一個人所說心氣被奪,往往還打不過比自己武功低的人,比如溫瑞安里面的天下第一高手李沉舟。
慕容復正是屬于后一種情況,前期南慕容的名頭何等意氣風發(fā),因此對上北喬峰也絲毫不懼,還能你來我往打個平分秋色,可惜沒多久就被鳩摩智拉回了現(xiàn)實,不停地打擊。
直到在少室山上被段譽這個平日里壓根不放在眼里的紈绔子弟打的慘白,對于高傲得近乎孤僻的慕容復來說,絕對是不能忍受的,可是六脈神劍威力的強大又讓他對姑蘇慕容氏武功產(chǎn)生了懷疑,就算慕容博那死鬼老爹在他面前展示了參合指的玄妙,也并沒有完全打消他心中的陰影。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武功都懷疑起來,那他的實力想不下降也很難,就因為這樣,慕容復的武功不進反退,到了最后,甚至和家將聯(lián)手也不是區(qū)區(qū)段延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