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璧君身為沈家大小姐,出身書香門第,又是太子妃人選,琴棋書畫肯定精通無比,又豈會需要琴師教導(dǎo)?”宋青書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我也不是很清楚,”趙敏秀眉微皺,“也許是沈璧君進宮時身邊需要一些伴奏之類的吧?!?
宋青書暗暗點頭,這個世上的確有陪嫁一說,陪嫁的不僅有侍女,還同樣有一些其他才能的人才。
“難道郡主打算去應(yīng)聘這個漢人琴師?”宋青書打趣道,畢竟以趙敏的琴技,應(yīng)聘一個琴師綽綽有余。
趙敏唇角微微上揚,淡淡地說道“不是我去應(yīng)聘,而是你去。”
“我去?”宋青書頓時傻眼了,“我連宮、商、角、徵、羽誰是誰都分不清楚,怎么去當琴師?”??.???????????????????.?????
“這有什么關(guān)系,”趙敏好不為意,“我教你不就會了?”
“呃,還是算了吧,我覺得你自己去更好?!鼻笆雷约壕褪莻€音樂白癡,宋青書一想到彈琴頭都大了。
“魏王府危機四伏,說不定慕容景岳就潛伏在里面,讓我一個弱女子以身犯險,你就這么狠心么?”趙敏有些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甚至為了增強說服力,還故意弄得眼淚汪汪的。
宋青書不得不佩服趙敏的演技,比起后世某些小花需要靠滴眼藥水來哭戲,趙敏的眼淚簡直隨心所欲,演技不知道爆了那些人多少倍。
不過雖然知道有演的成分,宋青書的確也不放心趙敏進魏王府,她有蒙古第一美人兒之稱,有多么明艷動人他再清楚不過,若是在魏王府出了什么差錯,那自己可是要后悔一輩子了。
“可是既然魏王府在招納了,時間應(yīng)該不會持續(xù)很久,我哪這么容易學(xué)得會啊?!彼吻鄷烂锰梦和醺星賻?,就算不是曲洋劉正風那種大師級別,怎么也要琴技純熟吧,自己一個初學(xué)者怎么濫竽充數(shù)得進去。
“宋大公子不是號稱學(xué)武奇才,什么武功一學(xué)就會么?”趙敏哼了一聲,“更何況還有我這個名師指點,三天之內(nèi)保證能出師?!?
“三天?”宋青書苦笑不已,他可沒有趙敏這么有信心。
不過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接下來趙敏將宋青書領(lǐng)到自己房間,拿出一把焦尾桐琴,柔聲說道“樂律十二律,是為黃鐘、大呂、太簇、夾鐘、姑洗、中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yīng)鐘。此是自古已有,據(jù)說當年黃帝命伶?zhèn)悶槁桑匄P凰之鳴而制十二律?,幥倨呦?,具宮、商、角、微、羽五音,一弦為黃鐘,三弦為宮調(diào)。五調(diào)為慢角、清商、宮調(diào)、慢宮、及蕤賓調(diào)?!碑斚乱来卧敿咏忉?。
宋青書雖于音律一竅不通,但天資聰明,一點便透。趙敏甚是喜歡,當即授以指法,教他試奏一曲極短的《碧霄吟》。宋青書學(xué)得幾遍,彈奏出來,雖有數(shù)音不準,指法生澀,卻洋洋然頗有青天一碧、萬里無云的空闊氣象。
一曲既終,趙敏忍不住贊嘆道“琴之一道,指法什么的終究是小道,更關(guān)鍵的是彈琴之人胸中丘壑,你胸懷坦蕩志存高遠,是以雖然手法生澀,卻依然能將琴意還原出來?!?
“還是郡主教得好?!彼吻鄷χf道,學(xué)琴的時候兩人距離不會太遠,聞著趙敏身上傳來的淡雅香氣,只覺得心曠神怡。
“宋大公子嘴倒是挺甜的?!壁w敏抿嘴一笑,“不過拍馬屁也沒用,我教人可是挺嚴厲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竹鞭,仿佛他一旦學(xué)得不好就會抽過去。
宋青書苦笑一聲,只能繼續(xù)認認真真開始記音律,揣摩指法,幸好他記憶力很好,再加上精神力又無比強大,倒也學(xué)得比普通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