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雙腿修長,手置于膝上沒吭聲。
棠寧鼓足了勇氣細聲軟語:“我不是有意要嚇阿兄的,我也不知阿兄會來,而且當時我若不先一步暈厥,我那祖母就會倒在我府上?!?
“她們占盡了天時地利,又是我祖母伯母,我若是不用些手段,只會被她們壓得動彈不得?!?
她太清楚宋老夫人的為人,上一世她一暈,姨母就滿身惡名,她一吐血,哪怕明明受委屈的是她,最后落得千夫所指也是她。
一句尊長,一句孝道,就能輕易洗清宋家先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將惡名全推到她和姨母身上。
棠寧只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宋老夫人的手段來對付她們。
她蹲在蕭厭身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擦了擦衣袖上沾著的“血跡”:
“我知道我這手段不算光彩,也有些下作,可是我沒別的辦法,我不想回宋家,也不想被她們拿著尊長身份要挾......”
臉被人抬起,蕭厭眸色清寒:“宋棠寧,你可知道本督是如何爬上如今這位置的?!?
棠寧抬頭仰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本督入宮第一日,就用手段弄死了意圖拿我頂罪的庫司太監(jiān),入內(nèi)侍監(jiān)兩年,死在本督手里的人不計其數(shù),本督踩著無數(shù)人尸骨才入得圣前的眼走到了今日?!?
“宮里無數(shù)人想要往上爬,為了權(quán)勢地位不擇手段的比比皆是,想要保命,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再下作的手段本督都做過,你今日所為算得了什么?”
“阿兄......”棠寧瑟縮。
蕭厭松開手,垂眸時下頜繃緊:“本督不是怪你不該用這些手段,只是宋家不值得你傷害自己。”
若是宋家那老婆子手再狠些,若她那一巴掌真毀了棠寧的臉,想起他先前聽聞宋家人來,趕過來時剛踏入廳門就看到女孩兒滿臉是血癱軟在地上的模樣,那一瞬間的驚悸讓他到現(xiàn)在稍一回想都忍不住戾氣盈眼。
“想要對付宋家,辦法多的是,何必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