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能拿命賭您三分良心?!?
杯中茶水飲盡,棠寧起身朝著曹德江行了一禮。
“陸皇后那里不能動,鋮王的事牽制不了陸家多久,曹公能猜到阿兄不在京城,陸崇遠恐怕也能猜到,我得先回積云巷準備了?!?
曹德江臉色一變:“你攔不住陸崇遠,他若直接去找陛下,提及蕭厭在查舊事,蕭厭必死無疑!”
棠寧苦笑:“我知道,可攔不住也要攔,盡人事聽天命吧,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這些是上好的靈韻茶,曹公可以多坐一會兒,我先走了。”
她說完對著曹德江點點頭后,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
身后晟寧居里,曹德江看著少女越走越遠的身影臉上神色變幻不斷,而棠寧出了晟寧居的院子后,原本臉上的苦澀就全部消散。
她神色淡漠,那雙清凌凌的眼中也格外冷淡,哪還有半點剛才在晟寧居里的無奈和逼不得已。
領(lǐng)著月見和滄浪朝外走時,棠寧仔細回想剛才跟曹德江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
她的確在賭,卻不是在賭曹德江的良心,而是賭他對賀家甚至戾太子的看法,甚至賭他知曉南地舊事之后曹家以及清流一派的立場。
棠寧不會天真到覺得單憑三兩語,甚至那寥寥無幾的“交情”,就能說動這位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朝臣出頭維護她和阿兄,可是二十年前舊事,卻是清流一派難得能夠?qū)Ω妒兰?,甚至在朝中掌握話語權(quán)的機會。
安帝憎恨世家,卻又維護世家,二十年前舊案更是讓安帝跟陸家牢牢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