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義身子一歪,整個(gè)人委頓在地,臉上已無半絲血色,他嘴唇蠕動(dòng)時(shí)想要分辨什么,可對(duì)上皇后的目光卻半句抖說不出來,手中浸出的冷汗甚至濕濡了被他借力撐著的地面。
他神色恍惚,似哭似笑,半晌才看著棠寧滿是沙啞。
“老臣無可辯駁,是老臣私欲作祟,甘愿領(lǐng)罪?!?
棠寧看著仿若瞬間衰老了一大截的梁廣義,看著他眉眼間枯槁之色,斑駁鬢間已染霜白,她未曾降罪什么,只是朝著一旁看了一眼:“潘公公,扶梁相起來?!?
原本安靜站在那里的潘喜立刻上前,伸手欲攙梁廣義起身。
梁廣義卻是沒動(dòng)。
棠寧說道:“你本就上了年紀(jì),若往后再走不了路,如何立于朝堂?”
梁廣義驀地抬頭。
潘喜低聲道:“相爺,奴才扶您起來?!?
梁廣義跪的太久,又心神受創(chuàng),起身時(shí)腿上疼的站立不穩(wěn)。
潘喜扶著人靠著自己,對(duì)面棠寧開口說道:“你今日進(jìn)宮,不管緣由是什么,都說明陛下沒有看錯(cuò)你,你雖私欲甚重,卻依舊將國之一字放在世家之上,未曾想要天下大亂生靈涂炭,來成就你眼中世家前程?!?
“本宮愿意再信梁相一次,梁相可會(huì)讓本宮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