鋮王府的春日宴出了事,黑甲衛(wèi)闖入其中驚動了不少人,外間各種打量的人不少,而等到原本赴宴的一行人出去時(shí),就發(fā)現(xiàn)鋮王府的大門塌了半邊,那門頭掛著的燙金王府匾額也是搖搖欲墜。
眾人沉默了瞬,這就是所謂的“先禮后兵”?
這禮可真重……
見黑甲衛(wèi)聚集在門前,蕭厭領(lǐng)著宋棠寧站在那里,眾人不敢越過他們,只分散在門前站著等他們離開。
棠寧看著里頭陸陸續(xù)續(xù)出來的人朝著蕭厭低聲道:“阿兄,你等我一下?!?
她抬腳朝著門前那邊走去,停在了文信侯夫人她們身前,鄭重其事地朝著幾人行了個(gè)大禮。
“今日之事多謝幾位夫人仗義執(zhí),否則方才王府之中我與姨母必定被困,諸位恩情棠寧謹(jǐn)記,將來若有機(jī)會必定報(bào)答。”
文信侯夫人滿是憐惜地伸手將人扶了起來:“我與你姨母相交多年,按理你也該叫我一聲君姨,往日不知你處境未曾幫你,以后若遇到麻煩盡管來找我?!?
文信侯夫人的閨名叫做汪虞君,夫家姓周。
棠寧看了鋮王妃一眼。
鋮王妃臉色微白聞卻露出笑:“你君姨與我一樣,你不必跟她客氣?!?
文信侯夫人瞪了好友一眼:“盡會教壞小姑娘。”
她朝著棠寧時(shí)神色溫柔,“好孩子,以前再多不好都過去了,往后離開了宋家好好生活,不必為外人所擾,萬事有你姨母與我?!?
棠寧眼圈微熱:“謝謝君姨?!?
傅老夫人依舊如先前一樣,臉上并無太多和藹之色,連說出的話都是硬梆梆的。
“你父親母親都是極好的,榮太傅亦是,我傅家以前受過榮家恩情,往后若是有人敢以勢欺你,便讓人帶話到傅家,老身雖幫不了你多少,卻能讓阿兄彈劾那些持身不正、仗勢欺人的人?!?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都是頭皮一緊。
御史臺的折子,曹公的嘴,那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逮誰都能剮下一層皮來。
傅老夫人不善辭,卻竭力溫和:“宋家之事與你無關(guān),他們無恥你不必理會,宋鴻所為自有朝廷法度,你不必拿著旁人的錯(cuò)處苛責(zé)你自己。”
一旁的錢綺月聞忍不住附和說道:“傅老夫人說的不錯(cuò),那宋家一大家子不做人,你跟他們撇清干系就對了,你先前說的那些你爺娘留下的東西,可千萬要跟她們劃分清楚,別被那些個(gè)不要臉皮的占了便宜去,還有那個(gè)陸家三郎?!?
她說起來就滿臉的一難盡:“我早前就瞧不上你總是委屈自個(gè)兒,放低了姿態(tài)百般討好他,你今日這樣子就對了,咱們女子得自重,省得一些人眼高于頂,還真以為自己像是外頭吹捧的那樣天上有地下無……”
“阿月!”
錢夫人瞧見后方跟出來的陸家祖孫,連忙拍了下身旁的小女兒:“別胡說?!?
錢綺月哼了聲:“我哪有胡說,往日京中誰不嘲笑,她宋棠寧明明是國公府貴女,卻為著一紙婚約自降身份百般討好陸執(zhí)年,阿娘你是沒瞧見她過往那模樣,就差恨不得將自己當(dāng)成下人,把陸執(zhí)年供在神龕上每日一拜。”
陸執(zhí)年臉色頓沉,那神龕上擺著的都是死人,這錢家女娘是故意咒他:“錢娘子慎,我與棠寧是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
“是扔了青梅的竹馬?還是險(xiǎn)些害死人的情誼?你可別拿著這些話出來笑死個(gè)人了?!?
錢綺月可不慣著他,聞直接就翻了個(gè)白眼。
“你跟宋棠寧訂親這么多年,她為著你是個(gè)什么名聲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外頭多少人嘲諷她熱臉貼你們陸家冷屁股,說她自甘輕賤癡纏你陸家三郎?!?
“你明知道外間怎么說她,你可曾有替她分辨過半句?你連一點(diǎn)兒回應(yīng)都欠奉,更不說在人前庇護(hù)她了,你只會擺著那副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理所當(dāng)然享受著她對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