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棠寧張嘴就想說話,卻見蕭厭很是垂眸時,眼中滿是不掩飾的濃情:“棠寧,我無軟肋,唯一便是你,只要你安好,世間就無讓我退避之事,護好你自己,就是護好了我?!?
棠寧頓了下,臉上柔軟下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蕭厭待她的好,可聽到他毫不掩飾的話,心里依舊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歡喜。
她沒再推讓手里的東西,而是很仔細地收了起來。
“我會好好用它的?!?
見小姑娘珍重萬分的樣子,蕭厭眼中彌漫著笑。
……
陸家前院極大,花廳里的眾人只遠遠看到偏角那邊,那一身襕衫錦袍的蕭厭,低頭跟被他遮擋住身形的小女娘說著什么,廳外守著嚴陣以待的黑甲衛(wèi),陸家人都是心慌。
陸崇遠臉色微沉地坐在一旁,看著抱著腿疼的低嚎的陸欽,還有一眾慌亂的陸家人,心中有絲凄涼。
曾幾何時,誰能想到陸家會落到這般境地。
陸家四郎少年心性,本就是沖動性子,看著母親被帶走,父親又被蕭厭所傷,他氣得就猙獰道:“四皇子竟敢跟蕭厭勾結,還這般折辱母親她們,等他查不到東西,祖父定要進宮告他們御狀!”
“可是四皇子那般篤定,萬一……”
旁邊一個少女才剛開口,就被陸家四郎猛地瞪了過去。
“萬一什么,你是覺得我母親和伯母叔母她們會跟鋮王茍且?!”
那小女娘年歲不大,直接被嚇得哆嗦著縮著肩膀滿眼驚懼,陸家四郎扭頭道:“祖父,您定不能放過四皇子他們?。 ?
陸家大郎卻不如堂弟這般樂觀,他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人,想起四皇子不惜決裂也要帶走那幾個陸家女眷,他總覺得事情不對,朝著陸崇遠低聲道:“堂祖父,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陸崇遠掀著眼皮看他一眼:“等?!?
陸家大郎神色有些慌:“可是萬一四皇子真搜出什么……”
“那也得等?!?
陸崇遠似乎已從最初狂怒冷靜了下來,臉上雖然陰沉,卻沒慌亂,或許是受他影響,原本亂成一團的陸家其他人,也都是慢慢安穩(wěn)下來。
花廳里格外的安靜,后院偶爾傳來的響動都能聽得清楚。
陸崇遠看了眼守在門前那些人,目光落在蕭厭的背影上,心思急轉之下想著四皇子……不,應該是蕭厭今日所為的目的。
他大費周章,挑唆四皇子與陸家決裂,帶人闖入陸家,當真只是為了一個跟鋮王媾合的陸家女眷?
就算查出這些,陸家固然會毀了聲譽,可畢竟只是男女奸情,若跟鋮王勾連之人當真是幾個兒媳之中誰人,那可是外姓之人,陸家只要狠心斷臂,豈能傷到陸家根底?
蕭厭不會做無用的事情。
那他的目的……
四皇子將受了審問身上染血的陸大夫人推出來時,陸崇遠頓時心中一沉,驀地抬頭看向蕭厭時,陡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程平低聲道:“奴才帶人搜查了幾位夫人住處,也審問了她們身邊之人,其他人都無異常,惟獨大夫人關氏身邊的芹心神色慌亂,語鬼祟,奴才讓人用了刑,才讓她開了口?!?
“據(jù)芹心交代,關氏未入陸家之前就已與鋮王相識,可當時她與陸家長子已有婚約,陸家當年曾有意在鋮王和陛下之間擇一人輔佐,左右搖擺不定,關氏為了鋮王大業(yè)才嫁入陸家替鋮王辦事?!?
陸家那些人都是變了臉色。
關氏拼命搖頭:“不是我,我沒有……”
她淚眼望著陸崇遠:“父親,父親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大爺,我從來沒跟鋮王有過什么,是他們害我……”
“那你屋中搜出的那些東西是什么?!?
程平眼底鄙夷,他極為不屑跟人通奸之人,也覺得這陸大夫人當真是下賤,好好的世家夫人不做,居然去做那見不得人的“外室”。
“剛才黑甲衛(wèi)從關氏房中的妝奩匣子里搜到她與鋮王往來的書信,這些書信里提及不少鋮王府之事,上面雖未落款,可只要拿去與鋮王往日筆跡對比就能分辨清楚?!?
關氏臉色煞白拼命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見過那些書信,我,我也不知道那些書信是從何而來……”
自從陸肇出事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梳妝打扮,那妝奩匣子也月余未開。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書信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更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她哭得一塌糊涂,手腳并用爬到陸崇遠跟前。
“父親,父親你相信我,那些信不是我的,是有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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