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狄家人在看您?!?
“我知道。”
蕭厭不以為意,他對狄家目前看不出喜惡,只不過遇到狄濤他們后,就斷了拿著龍紋佩直接去找鎮(zhèn)安軍和龍庭衛(wèi)的心思。
他從來都不覺得單憑一個令牌就能號令數(shù)十萬大軍,更何況父王已經(jīng)死了多年,太祖留下來的那些人也早就換了好幾批,就算他們還認令符,可誰也不知道他們?nèi)缃竦降走€有多少向著曾經(jīng)那個“君”,這份忠心又有多少。
蕭厭原是想要去了西北之后,想辦法混進鎮(zhèn)安軍和龍庭衛(wèi)中,倒是沒想要直接收服他們,只是先打聽清楚龍紋佩是否就是當年父王手中那枚調(diào)動鎮(zhèn)安軍的令牌。
可如今既然遇到狄家人,那就省了很多功夫。
“剛才的人都退走了嗎?”
“回督主,已經(jīng)退走了,除了許三幾人受了點傷,其他人都沒大礙?!?
想要做戲騙過狄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全然無損,對付蕭厭他們的那些人大多都是裝死,可朝著狄家人動手那幾個卻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
蕭厭說道:“受傷的留著養(yǎng)傷,其他人鋪開,想辦法拔了北陵的探子。”他頓了頓:“別拔的太干凈。”
總得要狄家的人知道他保護他們回西北的不易。
荼白點頭:“屬下明白?!?
蕭厭騎馬在前,以探路為由與后面馬車隔開來一大截距離,二人說話時絲毫不懼后面有人聽到。
等一行人行至天黑時,未曾找到可以落腳的城鎮(zhèn),便在野外點了篝火過夜,第二日天亮繼續(xù)前行。
狄家人引來的北陵細作太多,想要他們性命的人哪怕被蕭厭拔除了一部分,接下來幾日也連連遇襲。
三日之后,殺了一波偷襲之人。
蕭厭停了想繼續(xù)前行的心思,叫來了狄家三人。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我這次前往西北,攏共只帶了這么多人,再這么殺下去經(jīng)不起折損?!?
這幾日,他身邊“死”了幾人,狄家的護衛(wèi)也折損了一個。
蕭厭看向狄家三人:“你們?nèi)巳菝苍缇蜑槿酥獣?,繼續(xù)前行恐有殺招等著,必須想辦法換個身份躲開北陵查探才行。”
狄濤這幾日也被追殺的疲憊:“怎么換?”
“我這里有些藥丸,服用之后會讓人臉上起些疹子,再用草藥抹面,勉強能遮掩面容?!?
蕭厭看了眼狄家三人:“你傷重,不宜疾行,就扮作病重垂危的郎君,我是你兄長,我們二人本是前往奉城行商,不料途中你身染重疾,我?guī)阋宦穼めt(yī)。”
“那我母親妹妹?”
“你們?nèi)硕荚谝黄鹛^招眼,之前始終逃不過北陵那些探子搜捕,就是因為目標太大,讓你身邊的護衛(wèi)帶著狄夫人和狄娘子與我們分開走,我會命人暗中保護她們,等到了奉城再匯合?!?
奉承已經(jīng)靠近落雁關(guān),到了奉城就已經(jīng)安全。
這幾天幾次遇險都是蕭厭拼死相救,狄濤對他早無懷疑,而且分開走的確要更安全一些,就算哪一邊遇到危險,另外一邊也能安全回去,他正想要開口答應(yīng)。
狄芳云就急聲開口:“我不與阿兄分開!”
見火堆旁的幾人都是朝著她看過來,狄芳云掐著指尖:“阿兄傷重,身邊得留人照顧,而且你一直發(fā)熱,總不能我和母親帶著人都走了,回頭還得麻煩賀大哥?!?
狄夫人也是反應(yīng)過來:“芳云說得對,濤兒身邊得留人照顧,我留下來照顧濤兒,讓芳云單獨走。”
“不要,母親,你身子本就不好,這段時間又擔(dān)驚受怕,你和黎大哥他們單獨走,我留下來照顧阿兄?!?
見狄夫人猶豫,狄芳云說道:“阿兄和賀大哥扮作兄弟,就算真有什么,我也能扮作他們的夫人,反倒是母親,哪有在外行商還帶著府中長輩的?!?
“我能照顧阿兄,也不會拖累賀大哥的。”
狄夫人猶豫,狄芳云繼續(xù)道:“北陵的人想要拿我們就是為了要挾父親,他們的目標是我和阿兄,母親若是單獨一人換個身份定然不會引人懷疑?!?
“黎大哥他們護著您不怕被人刺殺,要是您能早些到了奉城,也能知會父親,讓他派人來救我和阿兄?!?
她說完后瞧了蕭厭一眼,小聲說道:“我跟阿兄他們同路,要真有人問起就說是賀大哥的夫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