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長安被蕭厭口中狂鎮(zhèn)住,看著他臉上鋒芒畢露,神情堅(jiān)毅而又銳利,那是他在其他幾朝皇帝臉上都從未曾見過的野心勃勃。
施長安突然就哈哈笑了起來,不僅未曾諷刺他太過狂妄自大,反而朗聲說道。
“好,好一個(gè)天下再無魏、齊之分,齊主、魏主再無分別?!?
這姓曹的,難得沒看錯(cuò)了人。
如此之人,也才值得他追隨。
施長安單手撐著一旁憑幾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物之后,就鄭重其事地朝著蕭厭行了一禮。
“施玉麟見過主上,愿為主上所愿,竭力相輔?!?
蕭厭坦然受了他一禮,才伸手扶著施長安起身。
“先生字玉麟?那兩個(gè)字?”
“玉水山色,麒麟之名?!?
曹德江在旁嗤了聲:“他這字還是他自己取的,忒不要臉。”
施長安臉上剛才的鄭重之色沒繃住,扭頭就瞪曹德江:“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況且你哪來的臉說我,好像你那字就要臉一樣!”
“有以自守,泊如也,你師父當(dāng)年給你取的可不是這兩個(gè)字,分明是伯如。”
伯,巧智也,以此為字寓意謙虛包容、才貌雙全,可是曹德江倒好,被逐出師門之后,自個(gè)兒把字給換了。
施長安毫不客氣地就鄙夷了回去:“你不過就是仗著沒人知道才糊弄旁人罷了,還泊如,淡泊明志,恬淡無欲貌,你這人有哪一點(diǎn)像了?”
“老奸巨猾,心思深沉,嘴巴惡毒,還有貪心,那泊如二字有哪一個(gè)跟你沾邊的?”
曹德江:“……瞎說,老夫及冠時(shí)的字就叫這個(gè)。”
“編!”
施長安翻了個(gè)白眼:“我手里還有你當(dāng)年挑釁我?guī)熼T時(shí)寫的信,要看嗎?”
“咳!”
曹德江重重咳了一聲,見棠寧和蕭厭站在一旁滿臉的興味盎然,他臉色有些僵硬地害了一聲。
“看什么看,誰年輕時(shí)沒干過幾件蠢事。”隨即瞪著施長安:“施玉麟,擱小輩面前翻舊賬,你丟不丟人?”
施長安面無表情:“丟的又不是我的人!”
曹德江:“……”
棠寧見向來運(yùn)籌帷幄的老爺子臉都青了,肩膀抖了抖險(xiǎn)些笑出聲。
蕭厭也是嘴角抽了下。
怪不得這二位能這般“惺惺相惜”,感情年輕時(shí)都是不遑多讓的奇葩。
玉麟……泊如……
撲哧。
曹德江和施長安齊刷刷看過來,蕭厭握拳抵在唇邊低咳了聲:“今天月亮挺圓的。”
窗外烏云遮了皎月,天上黑泱泱的一片。
曹德江施長安:你要不要看看你說的是個(gè)什么鬼!
……
蕭厭和棠寧是被曹德江直接攆出來的,到了雁翎居外面,蕭厭臉上還掛著未散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