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氣氛松緩下來,原本氣憤的拓林幾人也是喜笑顏開。
有人開口:“算日子魏朝新帝這兩日就要行登基大典了,要不是夏侯令那狗東西壞了駙馬在肇州的安排,咱們還能送這個魏朝新帝一份大禮?!?
“是啊,只可惜這個魏帝不好美色,也不貪歡享樂,要不然還能想別的法子。”
“哪有皇帝不好色的?”有人嗤笑。
先前說話那人回道:“這個魏朝新帝就是,聽聞他與那皇后相識已久,二人感情深厚,那新帝為了她空置六宮不曾選妃,先前咱們僅剩的細(xì)作想要借此挑起魏朝爭端,讓大魏朝廷里那些老古板逼迫新帝選妃,結(jié)果那新帝愣是沒有松口?!?
“我記得魏朝那個皇后叫什么來著……宋棠寧?聽說跟宋瑾修還有些關(guān)系呢……”
季容卿神色微頓,臉上蒼白了些。
下方幾人卻繼續(xù)說著。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真的,那宋瑾修還是那宋棠寧堂兄呢。”
宋瑾修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隱秘,當(dāng)初他入北陵時宋家那些底子就已經(jīng)被查的一清二楚,他和大魏皇后之間的那些淵源自然也有不少人知道。
他們雖然厭惡大魏,也見不得魏朝安好,可同樣對于背信棄義之人同樣沒什么好臉色,宋家做的那些事別說是放在最重禮義廉恥的魏朝,就是落在北陵那也是要遭人唾棄的,再加上宋瑾修出賣母國投奔北陵,如今還幫著北陵攻打大魏出計(jì)獻(xiàn)策。
這已經(jīng)不是尋常白眼狼了,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舞拊诒绷昴呐碌昧撕雇醯难?,也依舊被人鄙夷,無人愿意與他相交。
下方幾人說的熱烈,原本神色淡漠的季容卿垂眸像是在走神。
烏婭不耐煩聽這些有的沒的,揮揮手說道:“行了,夜深了,都散了吧。”
她扭頭看向身旁,
“容卿,你可還有什么交待的?”
季容卿抬頭時聲音輕了幾分,只無人察覺。
“幾位將軍都是聰明人,其他自不需要我交代,只是眼下啟征在即,萬不能出什么岔子。這幾日不管國師府的人做什么說什么,幾位將軍都暫且忍耐,無須跟他們計(jì)較,免得中了他們算計(jì)?!?
拓林開口:“那大魏那邊……”
“沒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肇州之事雖被破壞,卻也能試探出大魏深淺,國師府能拉攏南齊、西疆,于北陵來說是好事。”季容卿說道:“汗王的意思應(yīng)該會趕在大魏年節(jié)之前進(jìn)攻,幾位將軍做好準(zhǔn)備就是?!?
幾人聞都是連忙應(yīng)聲。
“是,駙馬?!?
季容卿交代了幾句之后,幾人就紛紛行禮告退離開。
等屋中只剩下二人時,烏婭褪了方才厲色,扭頭朝著季容卿說道:“拓林他們幾個都是急性子,也就是你能壓得住他們,不過也好在有你,要不然對上夏侯令那奸詐之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母后前兩日還念叨你呢,等明兒個咱們?nèi)ヒ娨娝?,讓母后的私廚做你愛吃的炙羊肉……容卿?!”
原本坐在身旁的男人突然朝旁倒了下去,烏婭瞬間臉色大變,連忙伸手將人扶起來時,就見季容卿臉色慘白,死死咬著牙關(guān)時嘴唇上都見了血,額頭上更全是細(xì)密冷汗。
白皙頸間青筋橫露,額顳兩側(cè)更是高高突起,季容卿原本清冷淡然的眼眸里有些充血,整個人更是因?yàn)樘弁床粫r痙攣。
“容卿,你頭疾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