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駙馬……”
夏侯令之前可是派人傷過駙馬!
那人話雖沒說出口,可是對夏侯令的防備卻是明晃晃的,他們離開皇城之前公主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務(wù)必保護(hù)好駙馬周全,而且如今宗聿部全靠駙馬才能與宗延部的人不相上下,讓他們在軍中奪得話語權(quán)。
誰知道夏侯令會不會狗急跳墻,他可不能讓人傷了駙馬!
似是看出那人想法,季容卿笑了笑:“別胡思亂想,同為北陵征戰(zhàn),大軍在外,國師尋我不過是閑談幾句罷了,還能眾目睽睽傷了我不成?”
夏侯令沉聲道:“我只是有軍中之事與駙馬商議?!?
季容卿:“聽到了?都下去,讓外間的人退遠(yuǎn)一些,守好帳前,無我命令不得入內(nèi)?!?
外間人遲疑了下:“是,駙馬?!?
夏侯令也吩咐自己的人:“你也下去?!?
……
營帳中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原本守在帳前的人也都退開去了遠(yuǎn)處。
等到帳中只剩下二人,夏侯令就直接走到季容卿身旁坐下,二人之間相隔不遠(yuǎn),夏侯令甚至能聞到季容卿身上濃郁的藥苦味,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季容卿。
當(dāng)初大魏傳回的消息,那陸家子可不是病秧子。
季容卿抬眼:“國師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夏侯令淡聲道:“只是有些好奇,陸三郎君是何來的本事,能夠在毀了陸家殺了陸家滿門之后,還能說服那陸九安為你所用?”
季容卿手中一頓,下一瞬燦然而笑。
他既沒否認(rèn)夏侯令口中的稱呼,也沒去回答他的話,反而是捧著桌上茶杯懶懶抬眼:
“國師說笑了,世間之事不外乎利益二字,國師當(dāng)年叛出師門親手弒師,踩著師兄弟尸骨爬來北陵,后來不也同樣招攬了剩下那些師門之人為你所用?”
頓了頓,季容卿莞爾,
“也不對,那施長安沒被招攬,到底還是有傲骨之人?!?
季容卿看著陡然沉了臉的夏侯令輕笑:“聽聞他與國師曾是南齊雙絕,出身同門,家無底蘊,卻傲然于南齊眾權(quán)貴公子之上。”
“國師入了北陵權(quán)傾朝野,那位施先生雖是白身卻也得了魏帝魏后重用成了那榮晟書院山長,他雖不如國師權(quán)盛,卻耕耘于文壇教化天下,將來桃李遍野,國師與他一門雙杰,說不得還能賺個史書留名?!?
夏侯令原本是想要用陸家的事刺一刺季容卿,讓他露了破綻好能說接下來的事情,可誰能想到被他三兩語堵了回來。
明明已經(jīng)過去多年,可當(dāng)聽著“施長安”三字,夏侯令依舊覺得瞎掉的那只眼都仿佛劇痛了起來。
他臉色陡然一沉:“陸三郎君好利的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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