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何啟東離開她,他有他的無奈,他并不是想拋棄她,而是想讓她幸福。
到現(xiàn)在,她理解了。
干脆利落一笑,“好,那我不跟你客氣。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了?!?
“你看,又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那么多見外的話?!?
大概是懷孕了,身體又笨又重,動作遲緩許多。
腦子也沒那么靈光。
喬蕎承認(rèn)自己沒那么能干,不是那么無所不能。
身邊確實是需要有人照應(yīng)著。
何啟東的倍伴,讓她心里特別踏實。
她走得慢,何啟東也跟著慢下了步子。
這時,喬蕎的手機(jī)響了。
她的手機(jī)是國際漫游號。
出國后依然能接到國內(nèi)的電話。
屏幕上的商陸二字,打斷了二人的聊天。
喬蕎想也沒想,把電話掛了。
何啟東問,“你的手機(jī)號能定位到你現(xiàn)在的位置。商陸想要找你,隨時能找到你。你需要我給你做特殊處理嗎?”
喬蕎反問,“做了特殊處理,他就找不到了嗎?”
何啟東:“嗯。但是你想清楚了,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你到底要不要這么做?不管你怎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這個號不能換,還有很多業(yè)務(wù)電話要打進(jìn)來。
她不用去公司上班,但電話是可以接的。
出國生孩子,也不能把公司的生意給耽擱了。
她果斷道,“那你幫我處理吧,我不想讓商陸知道我在這里?!?
至少在她順利生下孩子之前,她不想商陸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何啟東是國際上大名鼎鼎的y神。
處理這點問題,易如反掌。
拿過她的手機(jī)一番簡易操作,成了。
這時,商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喬蕎沒有再打斷。
她很干脆,很果斷地接起了電話。
那頭,傳來商陸的聲音。
“喬蕎,你在哪里,我想見你一面。”
喬蕎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拿著電話。
盡管胎動得有些頻繁,腹部傳來的疼痛甚至有些不能忍受,但她還是保持著清冷的聲音,疏離道:
“商先生,昨天我已經(jīng)把話講得很明白了。我不知道你打電話過來,還有什么意義?!?
“喬蕎,我和靜曉分開了。對!我和靜曉分開了,我們沒有訂婚。”
這聲音低沉又沙啞,帶著疲憊和憔悴。
沒有見到商陸的人,但喬蕎敢肯定,他現(xiàn)在一定很狼狽。
她狠下了心,用這世間最平靜最鎮(zhèn)定的語氣,說出這世間最疏離最陌生的話:
“商先生,你的事情我不關(guān)心?!?
“你跟誰在一起,又跟誰分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必打電話告訴我?!?
這疏離,這陌生,隔著越洋電話,清晰地傳進(jìn)商陸的耳里。
心被狠狠扯了扯。
他坐在賓客散盡的酒店大堂。
這布置得輝煌喜慶的訂婚現(xiàn)場,所有的色彩瞬間褪了色。
眼前灰敗不堪。
一如他一塌糊涂的婚姻與感情。
秦森說得沒錯,他是這世上最失敗的男人。
不管他多么的有經(jīng)商頭腦,在感情面前,他都是個失敗者。
他不甘心,他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喬蕎,我不求你能原諒我。但是,你生孩子的時候,我能不能在場。畢竟我是孩子的父親?!?
孩子!!
這兩個字,又讓喬蕎克制住的平靜心湖,掀起洶涌的波濤。
一陣,又一陣。
胸口有些發(fā)悶發(fā)緊。
肚子越來越痛,越來越緊。
她隱忍著,單手抱著胎動頻繁的肚子,疏離道,“商先生似乎忘記了,這個孩子,你根本就沒打算要,他早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
嘶……
肚子的劇烈疼痛,讓她忍受不了。
宮縮,也越來越頻繁。
手機(jī)砸在地上,啪一聲。
商陸聽到的最后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急切呼喊,好像來自于何啟東的:
“喬蕎,喬蕎,你怎么了,喬蕎……醫(yī)生,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