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洪建設詢問周曉光道:“曉光,你平時總跟子龍混在一塊,你知道他最近得罪誰了嗎?”
周曉光此時也不敢不說實話了,就把曹子龍與秦陽爭斗、卻遷怒到王濤頭上、派殺手捅刺王濤兩刀的事講了出來。
洪建設和曹金聽聞曹子龍不聲不響的干了這么暴力兇殘的事情出來,都有些吃驚,但二人誰都沒往心里去,也沒說什么,曹金僅僅是皺起了眉頭,洪建設更是面無表情,好像不過是聽說曹子龍踹了一條野狗兩腳似的。
周曉光最后說道:“我覺著,應該是秦陽干的,全縣也只有他有這個膽子敢對子龍下手!秦陽跟王濤是鐵哥們,他肯定也心知肚明,王濤是讓我二哥找人捅的,但他又抓不到兇手找不到證據,只能想了這么個法兒來報復我二哥,但……但是……”
“但是什么?”洪建設問道。
周曉光苦著臉道:“但以我對秦陽的了解,他似乎不大能干得出這么卑鄙陰狠的事情來。”
“曉光,你對秦陽才了解多少?你小瞧他啦!”
曹金面色陰沉的補充道:“這個人能文又能武,能扮豬,也能擒猛虎,背景權勢人脈一個都不缺,放眼全縣,他也是數得著的人物!就算我對上他,怕也沒有多少勝算。”
洪建設聽到這哼了一聲,很是沒趣兒的道:“我也不行,我昨天對他和薛冰下手,本來是天衣無縫的計謀,沒想到被他逃脫不說,還被他反殺了林志剛這個手下大將!志剛這一完蛋,我就控制不住刑警隊了,在局里的權勢迅速下降,已經不能跟王興華分庭抗禮了。唉,要是志剛還在,今晚輕輕松松就能給子龍洗刷清白?!?
周曉光耳聽兩位長輩大夸特夸秦陽的好處,大為不忿,撇撇嘴道:“他秦陽也沒什么可牛比的吧?幾個月前,他還是山區(qū)鎮(zhèn)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干部呢,我把他老婆給玩了,他明明知情也奈何不了我。只不過后來他走了狗屎運,這才突然發(fā)跡……”
“啪!”
洪建設抬手就在他頭頂拍了一巴掌,斥責道:“你知道你有多幼稚嗎?玩了他秦陽的老婆,就是天大的榮耀了?還跟我們賣弄?我教你小子個乖,只有他老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你玩了才顯得牛比呢,如果他老婆本身是個賤貨,你也不過是玩了條母狗而已,都不夠丟人的,還有臉炫耀?”
周曉光登時無以對,臉色通紅的垂下了頭去。
洪建設兀自氣不過,指著他對曹金說道:“你瞧這小子有多傻,幫秦陽揭開了他老婆的真面目,變相促成他離婚,讓他可以憑借發(fā)跡后的身份地位,討個更好的老婆回來!幫了秦陽這么大的忙,他還自以為厲害呢?!?
曹金陪笑了下,緊鎖眉頭道:“對付秦陽先不提,眼下怎么能救出子龍來?。俊?
洪建設沉吟片刻,道:“這事兒交給我吧,我明天找?guī)讉€親信,讓他們以陷害子龍的那個家伙為突破口,深入調查一下,爭取證明這是個圈套。”
“好,那就拜托老弟你了。”
曹金感激的拍拍他肩頭,轉念想到此事極有可能是秦陽策劃的,新仇舊恨一起發(fā)作,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媽的,這個秦陽,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跟我們父子對著干啦?也不知道他是要替他干姐張雅茜討回公道,還是就是跟我們父子過不去?這回要是救不出子龍,我特么干脆找人做了他!”
洪建設嚇了一跳,舉目四顧,眼看附近無人才松了口氣,按住他手臂低聲說道:“別瞎說,這可是在我們局里。另外也別沖動,秦陽既不是那么容易做掉的,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還沒瞧見林志剛和子龍的下場嗎?只要惹了他,就一定會被清算。你要做他不掉,你也要被他送入大牢,這輩子就完啦!”
“那老弟你的意思是,子龍這口氣我就忍了?”曹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不是,但咱們要從長計議!抽個時間,你、我再加上陸書記坐在一起,好好籌劃一下。要做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他秦陽一條命去,要么是直接要他的命,要么是要他的政治生命,這兩條命他少哪一條都得完蛋!”洪建設老謀深算的說道。
曹金點點頭,恨恨地道:“行,到時你們出計策,我出人出錢,非得要他一條命不可……”
早上七點出頭,秦陽剛準備起床,忽然接到小嫂子陳虹打來的電話,接聽后才知道,原來她一大早就趕來了青山縣,要找自己謝孝,但她運氣實在不好,車子開到縣城北環(huán)時不小心撞到人,現在被人家訛住了走不了,只能找自己這個本地人求助。
秦陽一聽她被人訛住了,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也沒在電話里多問,穿好衣服就趕了過去,路上還在想呢,是誰膽子這么大,在縣城里就敢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