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淡淡一笑,道:“也沒什么可做的,他就算當上縣長,也風光不了幾天。”
薛冰搖頭道:“凡事還是要按最壞的結(jié)果打算,萬一你拿他不下呢?呃……讓我算算,假如他升了縣長,會有幾個常委投向他?或者說,會有幾個常委堅定不移的跟我走……”
秦陽幫她計算道:“王興華大哥肯定跟你走,郝主任、周部長、韓部長……呃……”說到這已經(jīng)沒有人名可說了,這才意識到,薛冰的力量還并不算強大,她這邊滿打滿算也只有五個人,連常委數(shù)量的一半都不到。
薛冰緊蹙秀眉,道:“市里要是任命劉運來為新紀委書記,那我這邊還能多一個,否則就不多。張鵬因為之前冀賢明的事情,估計對我抱怨在心,怕是會投向陸捷。申鍛煉看上去就是個騎墻派,誰能給他利益他就跟誰,根本不能指望。剩下人武部長肖錚,他向來都是兩不相幫。嘶……這么算起來,陸捷不管是升任縣長,還是聯(lián)合新縣長,都可能跟我形成分庭抗禮之勢啊?!?
秦陽感受到了形勢的嚴峻,但面對即將到來的變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安慰她道:“現(xiàn)在先別多想,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什么可擔憂的。”
薛冰點了點頭,轉(zhuǎn)而說起閑事:“小雨本周末送車過來,順便帶蕾蕾跟我母女團聚,你能不能抽出一天時間來,帶我們娘兒仨出去玩玩?”
“能,包在我身上了,我順便帶我干女兒一起?!鼻仃栃χ饝?yīng)道。
薛冰奇道:“你干女兒?什么時候認的?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秦陽便把上周認周玉萍女兒甄寧為干女兒的事講了。
薛冰一聽就懂了,他此舉固然是在拓深人脈,但更主要的還是幫自己團結(jié)周玉萍,否則他年紀輕輕的,婚都沒結(jié),何必去認一個十好幾歲的丫頭為干女兒?心頭又是感動又是喜歡,鳳目定定的看著他,只想親他幾口表示心意,卻又哪里敢?
二人關(guān)系已經(jīng)瀕臨變質(zhì)的邊緣了,再親熱的話,哪怕只是親臉,也會引發(fā)關(guān)系的質(zhì)變!
回到辦公室后,秦陽給縣首富楊寶華打去電話,剛才那個差點要命的電話就是他打來的。
“老弟,我聽說陳維同完了?”電話剛一接通,楊寶華就大為緊張的問道。
秦陽心說這老家伙耳目倒是靈透,糾正他的話語道:“不是完了,只是被免職,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楊寶華道:“我的意思是,他在咱們縣算是徹底完了?!?
秦陽嗯了一聲,理論上說,陳維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但也不會再在青山縣出任官職了,自此以后,青山縣不會再有他這一號人物。
楊寶華慨嘆道:“其實那場事故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啊,都是下邊的人慫恿他,讓他瞞報,他耳根子軟,禁不住勸,就給那么干了。唉,挺好一個人,就這么完了。”
秦陽呵呵笑了兩聲,陳維同為人只能說是還過得去,絕對稱不上好,他被免職也一點都不冤,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根本配不上縣長之職。
只聽楊寶華又感嘆道:“老弟呀,從今往后,我可只能仰仗你照顧啦!”
秦陽低聲道:“那當然沒的說,不過我得提醒老哥你一句,老陳下去后,陸捷有很大概率接任縣長,就算他不接任,也會投靠新縣長,總之都會成為縣里權(quán)力一極。所以今后一兩個月,你務(wù)必低調(diào)點,別讓他找著錯處,否則他敢把你往死里整治,再讓曹金獨享縣內(nèi)政治資源?!?
楊寶華失聲叫道:“哎呀,還得說是老弟你看得遠啊。我只想著求你照顧,卻沒留意到縣里的格局變化,險些壞了大事啊?!?
秦陽沒聽信他這番話,像他這等紅頂商人兼老狐貍,怎么可能不關(guān)注縣里的政治格局變化,只是他關(guān)注也沒用,必須仰仗自己這種官員來趨利避害,所以他這番話只是拍捧自己的,可不能當真,敷衍他兩句,掛了電話。
晚上六點半,秦陽和張雅茜相偕落座在城西一家過橋米線館里。
之前為了避嫌,二人私下吃飯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是這一次張雅茜有要事急著跟秦陽談,也就顧不得那么許多了。真要是被人看到傳出風風語,就拿干姐弟關(guān)系搪塞。
“我來之前,已經(jīng)打罵過亞龍一頓了,他也知錯了并且真心想要悔改,所以你得幫忙把他和胡妍這段婚姻挽回。你要是還不答應(yīng),今晚就別碰我!”
點完餐后,張雅茜半求懇半威脅的說了這么兩句,說完妙目死死盯在秦陽臉上,要看他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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