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哭笑不得的道:“什么燕南水泥的高層啊,分明是個大騙子……不,也有可能不是騙子,而是對你心懷叵測的人!”
“什么亂七八糟的?”薛冰聞就給懵了。
秦陽語速極快的將從岳父這里了解到的情況跟她講了,又把自己剛剛的分析跟她說了,說完問道:“不知道他們是要害你,還是要從你手里騙取錢財,你有沒有看出幾分端倪?”
“沒……”薛冰聽后既震驚又憤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接待陪同了半天的所謂的考察組,其實是針對自己來的奸人,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此時她正坐在世豪大酒店最高檔的一個包間內(nèi),陪著身邊的“吳慶國”說話呢,她前面跟秦陽說的那些話,還能轉(zhuǎn)過身小聲說,不怕讓”吳慶國”聽了去,但是現(xiàn)在得知了”吳慶國”的身份,就不能當(dāng)著他面說了,起身走出包間,在外面找了個僻靜角落,恨恨地對秦陽小聲道:“那你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姚玉春,讓他派人來抓了這幾個家伙,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秦陽沒有答應(yīng),問道:“對方四人,你有認識的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都是頭一次見!”
秦陽道:“那就不用問了,他們要么是騙術(shù)高深的老手,專門針對你這個年紀輕輕、缺乏閱歷、急于招商引資的女縣委書記,想要騙一大筆錢;要么就是受人指使,冒充名企考察組過來害你。你覺得哪種可能性高?”
薛冰嘆道:“我上哪感覺去呀,那個吳慶國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而且外在表現(xiàn)很有副總的風(fēng)范,我完全被他給騙過了……哎呀,我讓你聯(lián)系姚玉春,你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秦陽道:“這哪是廢話,如果他們是騙子團伙,當(dāng)然可以直接抓了;可如果他們是受人指使的,抓了他們這些前臺人員沒有用,必須得把幕后主使揪出來才行,所以我覺得不能冒冒失失抓捕他們?!?
薛冰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秦陽道:“你先跟他們虛與委蛇,盡量誘使他們表露真實目的,誘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他們肯定有所圖謀,不會一直隱藏下去的。等他們露出真面目了,我再讓姚玉春派人收網(wǎng),有幕后主使的話直接抓住幕后主使。”
薛冰沉默半響,幽幽的道:“你不在我身邊,我還真有點害怕……”
“先讓妍妍寸步不離的陪著你,我這就回去!”
秦陽說完掛掉電話,對李平安和若旖父女道:“這伙人是針對薛書記去的,圖謀暫時未明,我得回去幫她對付這伙人,不然真出點什么事就糟糕了?!?
李平安父女都明白薛冰的重要性,也都體諒秦陽在這一刻的選擇,紛紛點頭同意,讓他放心把李素英留在這里,回去路上不要開快車。
秦陽又跟老媽交代兩句,隨后出去上車,救火一般的緊急趕回縣城。
十來分鐘后,薛冰所在包間里的酒宴開場了,主位上坐著“吳慶國”,下首位坐著張欣三人,另一邊是薛冰、申鍛煉、郝建平和胡妍等人。
眾人一起碰杯喝過后,薛冰等“吳慶國”吃了兩口菜,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單獨敬他道:“吳總,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我縣考察,也謝謝你給我們一個機會!”
“吳慶國”笑著端杯應(yīng)和,道:“誒,薛書記,大家已經(jīng)是朋友了,就不用這么客氣了。來,干一個!”
薛冰微微一笑,湊到嘴邊喝了半杯,心說你要真是吳慶國,我還能跟你干一杯,既然已經(jīng)知道你沒安好心,我還跟你干什么杯?試探他道:“吳總,今晚這里也沒外人,你又把我當(dāng)成朋友,那我可就直接問你了,下午這一番考察下來,不知道你有沒有明確的投資意向?”
這話稍嫌直接,也很沒水平,不像是縣委書記能說出來的話,申鍛煉和郝建平聽后都有些愕然,他們還不知道,薛冰并不是在跟真正的投資商說話,而是在試探不軌之徒。
“吳慶國”聽了這個問題,略一猶豫,和女秘書張欣交換一個眼神后,臉上現(xiàn)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薛冰見他一舉一動都透著名企副總裁的風(fēng)范,心里暗罵,這廝的演技是真高超啊,笑問道:“不管有沒有投資意向,吳總你都可以實說的。你有投資意向,我當(dāng)然會非常高興;可就算你沒有,我也不會不滿,真的?!?
“吳慶國”呵呵笑了起來,道:“沒想到薛書記你還是個急性子,不過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女人,爽快,大方,想什么就說什么,不造作,不矯情,我很喜歡。不過呢,請允許我跟你賣個關(guān)子,過會兒吃完飯,咱們再找個地方慢慢談?!?
薛冰直覺他那句“找個地方慢慢談”,就是圖窮匕見的時候,也就沒再多問,心想你想慢慢玩,那我就陪你,倒要看看最后咱倆誰算計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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