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周五,晚上下班后秦陽就驅(qū)車返回市里,和若旖共度周末美好時光。
夜里躺下后,若旖主動提出把婆婆李素英接到市里來一起住:“昨晚你沒回來,我一個人在家睡還真有點不踏實。這幾個月又是關(guān)鍵的保胎期,家里最好時刻有人可以隨時照應著我點兒。而且你現(xiàn)在幾乎也天天回市里住了,留媽一個人住縣城她也孤單,所以你下周就把她接過來吧,跟咱一起住。”
秦陽暫時還沒跟她商量過與老媽合住的事,因為擔心她不愿意跟婆婆合住,原打算等她生育過后再跟她商量,那時就有名正順的理由了——婆婆幫忙給帶孩子,沒想到她今晚居然主動提出來了,而且表現(xiàn)得一點都不排斥婆婆,心中又驚又喜,啵的一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老婆你真好,既通情達理,又孝順婆婆,我愛死你了!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媽愛嘮叨,過日子也比較細,你可別嫌棄?!?
若旖笑道:“老人哪個不愛嘮叨,我媽不也一樣。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
秦陽考慮得比較多,擔心的問道:“那這事兒你跟我岳母大人說過了嗎?要是讓她知道,閨女不讓她這個親媽來家里照顧,而是讓婆婆來,她會不會吃醋???”
若旖好笑不已,道:“你管她怎么想的呢,以前她看不上你這個姑爺,可最后我還不是嫁給你了。所以呀,你就記住一件事,咱倆過日子,咱倆說了算,不用太在乎她的看法?!?
其實她考慮的是,老媽性子自大驕傲、目中無人,別說跟秦陽處不來了,自己作為當女兒的都煩她,相比起來,婆婆李素英的性格就謙和柔順多了,因此寧可和婆婆合住,也不想跟親媽合住。
秦陽也很快想到,若旖不讓江桂蘭過來住,是怕她和自己這個姑爺不合,把原本幸福美滿的小日子過成災難,心里暗暗嘆服老婆蕙質(zhì)蘭心,忍不住又去親她。
若旖以為他想親熱呢,忙推開他道:“哎呀不行,懷孕了就不能做了,否則可能導致早產(chǎn),你要是想……”
秦陽笑著截口道:“我就是想親你兩口而已,你想到哪去了,這當口兒你想跟我做我還不敢呢,萬一鬧出人命怎么辦?!?
“呵呵,去你的吧,就不會說句好話……”
次日若旖要去單位值半天班,秦陽左右也是無事,就陪著她一起去了,不料趕到市政府大樓里正巧遇到了市長曾祖輝及其秘書劉培。
曾祖輝得知他是來陪若旖值班的,便讓若旖先上去忙,然后對他訴苦道:“唉,市里最近碰到件麻煩事,很難解決,我正發(fā)愁呢?!?
秦陽知道能讓他發(fā)愁的事,絕對不是什么小事,自己怕是也幫不上忙,但眼看未來老板郁悶了,也不能不表態(tài),忙問道:“是什么事啊,我能不能幫上忙?”
劉培替曾祖輝回答道:“你怕是幫不上,因為這個事不以咱們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曾祖輝愁眉苦臉的點頭道:“對,是外企要撤離,一家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到我市投資建廠的世界知名藥企,打算從我市撤出搬到燕京去,而它這一撤,對我市的社會經(jīng)濟民生發(fā)展會造成很大影響,比如每年會減少三個多億的稅收收入、導致近四千名工人失業(yè)等。這還只是實質(zhì)上的影響,落到虛處的影響也不少,比如會嚴重破壞我市的工業(yè)布局,還會影響我市未來的招商引資事業(yè)。”
秦陽深以為然,永陽市去年一年的總財政收入不過才兩百多億,這家藥企貢獻的三億多納稅占其百分之一還多,堪達百分之二,這要是讓它撤離了,對市里來說雖然算不上是傷筋動骨的巨創(chuàng),但也要陣痛好多年了,好奇地問道:“這家藥企叫什么名兒???”
劉培搶答道:“格素,就是經(jīng)常在央視做廣告的那個‘中米格素’!”
秦陽恍然大悟,原來是它,這家藥企確實是老牌世界名企,在上世紀末,國內(nèi)諸多藥企還沒發(fā)展起來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通過在國內(nèi)投資建廠的方式打下了華國半壁江山,不僅賺得盆滿缽滿,更是讓它的名字變得家喻戶曉。即便到了國內(nèi)各大知名藥企蓬勃發(fā)展的今天,這家藥企也是醫(yī)藥行業(yè)里面絕對不可忽視的一座高山,問道:“那它為什么要搬到燕京去呀?咱們市里的各種成本不是更低廉嗎?”
曾祖輝擺手道:“咱們永陽的經(jīng)營成本確實更低,但是燕京的科技、人才、市場等各方面更雄厚更廣闊啊。當然了,這只是格素所給出的表面上的說法,實際上它是被燕京的招商干部挖走的。我也不知道燕京方面許給了格素什么好處,是無償供地啊還是免稅什么的,反正格素就是答應搬過去了,誰都挽留不下來,甚至我這個市長都親自上陣了,也挽留不住。我這陣子天天往格素跑,過會兒還要去,腿兒也跑細了,嘴巴也磨出泡來了,可是啥用都沒有,都快煩死我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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