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貝還沒說什么,武長雄已經冷著臉喝斥道:“秦陽,這兒有你什么事?。磕悴蝗ニ藕蚴虚L,跑這兒來瞎摻和什么?還煞有其事的分析起來了,這里輪得著你來分析?就算劉主任他們分析不了,還有我們警方呢,輪得著你插手?”
秦陽道:“你就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武長雄傲然說道:“不對!就不許李忠偉是個頭腦簡單、脾氣粗暴的人嗎?這樣的人腦子一熱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完全不計后果,因此他為了報復白連勝,把自己折進去也不是做不出來。至于他能直接來找白連勝,白連勝辦公室就在這兒擺著呢,誰來找他不行???我們公安機關內部又沒那么森嚴的等級制度?!?
秦陽沒好氣的說:“那整件事也經不起推敲!”
武長雄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問劉紫貝道:“劉主任,剛才說的那張銀行卡,你們搜到了沒有啊?”
劉紫貝點頭道:“已經搜到了?!?
武長雄哈的一笑,得意洋洋的對秦陽道:“那張銀行卡都找出來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秦陽道:“銀行卡能證明什么?之前還有人往我車里塞青花瓷盤呢,難道就能證明我受賄了?”
武長雄臉色一沉,道:“證據確鑿,舉報人也在局里,你卻還在力圖幫白連勝否認抵賴,我問問你,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一個勁的幫他說好話?他是送了你好處了,還是許諾了你什么,你給我老實交代!”
這番話,句句誅心,直指秦陽的要害。且不說秦陽聽后什么感覺,王華興聽完已經心頭寒涼,暗里為他捏了把冷汗,可此時也不能站出來幫他說話,畢竟他現(xiàn)在不占理,只能靠他自己的聰明才智來化解了。
秦陽既不惱火,也不驚懼,反而哈哈一笑,坦蕩的笑對武長雄道:“武局長,你先別急著給我扣帽子。我這可不是幫誰說話,只是想要搞清真相。如果白局長確實受賄了,我支持市紀委處理他。可如果他是被冤枉的,我也有責任給他洗刷清白。”
武長雄面目陰沉的道:“你有什么責任給他洗刷清白?你是他的上級領導啊還是什么人?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趕緊給我走人,要不然我可讓人往外轟你了?!?
秦陽冷笑道:“你急著往外轟我干什么?你不是說已經證據確鑿了嘛,既然如此,我也沒法幫白局長翻案,你讓我留在這又怕什么了?你現(xiàn)在一個勁轟我出去,反倒顯得你心中有鬼,哼!”
武長雄聽他這話也有道理,便嗤笑道:“行,你要這么說,我就讓你留下來,看看你又能做點什么。”說完給張海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盯緊了秦陽,有事第一時間通知自己,然后負手而去。
在這位大局長的心目中,這回白連勝是死定了,就算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因為不僅僅是人證物證俱在,而且物證上還留有白連勝自己的指紋,秦陽就算是生了一百張嘴一千張嘴,這回也不能幫白連勝脫罪,所以也就放心的讓秦陽留在了現(xiàn)場。
但是不久之后,他就為這個草率的決定付出了代價。
秦陽看了眼留在身邊監(jiān)視自己的張海石,轉頭問劉紫貝道:“劉主任,能跟我說下你們過來以后的情況嗎?”
劉紫貝點了下頭,道:“我們趕到時,白連勝正在辦公室里等著。我們跟他說明情況后,對整間辦公室進行了搜查,很快就在他辦公桌里搜到了李忠偉所說的那張銀行卡。但是白連勝對此不予承認,說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張卡。”
話音落下,白連勝拉開虛掩著的屋門,情緒激動地辯駁道:“我本來就沒見過這張卡,也不是我收下來的。我更沒受過賄,李忠偉那個王八蛋完全就是在受人指使污陷我!市局的刑偵副大隊長又沒有什么油水,哪個傻子會花五十萬來買個副大隊長當啊?媽的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人們的智商。”
劉紫貝語氣冷嚴的道:“你就別激動了,啊!銀行卡都從你抽屜里搜出來了,你還想狡辯?你給我坐回去,要不想坐著了,我們現(xiàn)在就帶你走。”
秦陽給白連勝打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因為現(xiàn)在就算再如何氣急敗壞,也解決不了問題,還是要靜下心來,尋找武長雄和李忠偉無意間留下來的破綻,方能洗刷清白。
白連勝怒哼一聲,氣呼呼的回到屋里坐在了沙發(fā)上。
秦陽對劉紫貝道:“劉主任,請問我能進屋看看嗎?”
劉紫貝擺手道:“當然可以,你盡管進……”說到這里壓低聲音,續(xù)道:“不過你要想幫白連勝做點什么的話,最好抓緊,我能留給你的時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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