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的手鐲跑不了就行啦。”
袁藝彤哼了一聲,道:“那我就讓你多活幾天,等你送上手鐲再砍死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本美女的身子可不能白讓你看了去,我得砍你幾下出出氣!”說完拿刀背砍向他肩頭。
秦陽知道她下手沒輕沒重,哪敢讓她砍到,即便是刀背砍到也不行,急忙后退。
袁藝彤剛要追上去,忽聽外面響起自己的手機鈴聲,耳朵動了動,道:“哼,我先接個電話去,回來再收拾你,你可不許跑!”說完放下菜刀跑了出去。
秦陽嗤笑一聲,自自語道:“不跑等著被你砍啊,傻小子才不跑呢!”偷摸溜了出去,見她已經(jīng)接起電話,正笑吟吟的走向陰面臥室接聽,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進屋后就把門關(guān)了,似乎怕被外人聽到。
這時若旖也走出了臥室,看了眼袁藝彤關(guān)閉的屋門,又看向老公,曖昧一笑,等秦陽走過來后小聲道:“有人追這丫頭呢?!?
秦陽聽后有些吃驚,卻并沒什么醋意,因為他對這個小姨子沒有半點不軌之心,就算總把“半個老婆”掛在嘴邊,也只是跟她鬧著玩,而非真想占有她的一半,問道:“對方什么人?。俊?
若旖搖了搖頭,表示還不知道。
這天晚上,袁藝彤煲電話粥煲到十二點多,等次早秦陽和若旖起床的時候,她還在次臥床上呼呼大睡呢。
吃完早飯后,秦陽眼看若旖這邊也沒事,暫時既不需要產(chǎn)檢也不需要安胎,就驅(qū)車回了縣里,打算先去單位看看有沒有什么事,再看看老媽和戴真、梁霞二女。
趕到縣委,秦陽剛剛下車,就見縣長夏敬元帶著兩個隨從急匆匆的走進大院,看樣子像是出了什么事,忙迎過去問道:“縣長,你們這是有事?”
夏敬元見到他一愣,道:“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在市委黨校參加培訓嗎?”
“哦,今天休息,我就回縣里看看單位有什么事沒有?!鼻仃柸鐚嵈鸬?,盡管明知這廝不是什么好人,但在這種事上也沒必要瞞著他。
“你還真是敬業(yè)?。 毕木丛袷强淞怂痪?,但其中是否有夸贊的意味,就只有秦陽聽得懂了。
秦陽見他沒回答剛剛那個問題,又問了一遍:“縣長,看你們來得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嗎?”
夏敬元嘿然嘆氣,道:“別提了,剛才東山鄉(xiāng)的村民們過來上訪來著,我這不趕緊過來找書記,看看應該怎么處理嘛?!?
秦陽心頭一動,區(qū)區(qū)村民上訪,也值得來縣委跟薛冰商量?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嘛,他夏敬元還解決不了?還非要過來麻煩薛冰一回?難道這里面另有關(guān)節(jié)?皺眉道:“因為什么事上訪啊?”
這個問題夏敬元就不答了,悶頭朝前趕路,跟沒聽見似的。
他后面跟著的新任縣府辦主任林文才忍不住說道:“是這么回事,縣水泥廠不是搬遷到東山鄉(xiāng)去了么,目前已經(jīng)開始投產(chǎn),誰知也開始造成環(huán)境污染,給附近村民的生活帶來很大影響。村民們?nèi)ムl(xiāng)政府告狀,但因為水泥廠是鄉(xiāng)政府積極引進的,鄉(xiāng)政府也不好勒令水泥廠停產(chǎn)整改。村民們見鄉(xiāng)政府不給主持公道,就跑來縣政府鬧了一場?!?
秦陽心頭一亮,就此想到一件舊事,去年秋天,董明明就曾想把這個縣水泥廠招徠到仙渡鎮(zhèn)去,當時自己考慮的就是環(huán)境污染問題,直接否決了,后來此事還在鎮(zhèn)委班子會上引發(fā)過爭論,最終被班子否決,再后來縣水泥廠就被東山鄉(xiāng)招徠過去了,其時自己就斷定,東山鄉(xiāng)早晚會爆發(fā)環(huán)境污染問題,果不其然,這一天這么快就來了。
可話說回來,這件事并非難以解決,就算東山鄉(xiāng)政府作為既得利益者,不能壯士斷腕,但夏敬元和縣政府也能下決心砍掉縣水泥廠這家已經(jīng)被私人承包的私營企業(yè)啊。既然如此,夏敬元又有什么必要來找薛冰商量呢?是這件事里面水太深,還是他懶政怠政?
答案倒也不難揭曉,等夏敬元見到薛冰也就知道了。
于是秦陽跟了上去,尾隨三人趕到書記辦公室,見到了周末也在加班的薛冰。
薛冰見情郎忽從市里返回,自然驚喜不已,但眼看夏敬元也來了,自然只能先說公事,起身跟夏敬元客氣兩句,問起他的來意。
夏敬元將剛剛林文才介紹的情況又講了一遍,然后說道:“村民們已經(jīng)被勸返了,但這件事必須得盡快解決,否則還會鬧出群體性上訪事件。我的意見是呢,勒令水泥廠立刻停工停產(chǎn),對環(huán)保設(shè)施進行改造升級,將環(huán)境污染降到最低,如果水泥廠拒不執(zhí)行,那就干脆查封了它。書記,你覺得我這么處理還行嗎?”
他最后一句話的語氣既溫柔又恭敬,就像是恭順王在征求皇帝的旨意似的。
秦陽在這一刻才明白過來,他之所以要來向薛冰匯報此事,既不是這件事里的水太深,也不是他懶政怠政,更不是想讓薛冰幫忙分擔責任,而是向薛冰表忠心來了:“書記你看,我夏敬元雖然是縣長,雖然有權(quán)處理這件事情,但我在處理之前,一定要先征得你的同意,哪怕這事不大,也得你批準了我再去干,你看我乖不乖?你就說我對你尊敬不尊敬?你是不是更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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