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讓她按住裙衣,將她扶站起來,道:“你先穿衣服吧,等穿好了咱們再說話。”說罷出屋閉門。
秦佳瑩見他時刻都注意避嫌,對他好感更勝,拿起裙子要穿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走光了,這才明白剛剛他為什么突然拿起裙子遮在自己身上,想到隱私部位被他看到,心中羞慚不已,紅著臉將文胸穿好,又把裙子套上,最后把眼淚擦干,出去見他。
秦陽正在樓梯口那里等著,見她出來,道:“已經(jīng)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回頭顧越龍要是繼續(xù)騷擾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秦佳瑩點了點頭,雙目慈和溫柔的看著他,道:“你前后兩次護著我,對我又這么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正好你跟我是本家,干脆我認你當兄弟吧,這樣也能慢慢償還你的恩情,我也就不用為剛才在你面前走光覺得丟人了。”
她最后那句是自嘲的玩笑話,說完自己先悻悻的笑起來。
秦陽其實不想跟她做姐弟,雖說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但也不想讓她這樣一個風姿綽約的大美人成為自己的姐姐,那就太無趣了,但聽她這么說了,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道:“好啊,既然都成姐弟了,那你也就別再整天把恩情掛嘴邊了,我當?shù)艿艿淖o著你這個當姐的還不是天經(jīng)地義嘛?!?
秦佳瑩能觀察出,他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跟自己做姐弟,沒看他臉上一點喜氣沒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是瞧不上自己這個處境狼狽的倒霉女人,還是因為劉飛虎的關系、不想跟自己走太近?抑或是對自己有別的想法?但話已出口,也不能再收回了,頷首道:“行,那我就再也不提以前的事了。咱倆交換下手機號,你姐我在市里的一中心醫(yī)院工作,還是個副院長,以后有看醫(yī)問病方面的需求了,盡管找我?!?
秦陽恍悟,道:“我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聞著你身上有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敢情你是個醫(yī)生?!?
秦佳瑩道:“對,我本職是個外科醫(yī)生,經(jīng)常主刀做手術。你記下我手機號吧,然后給我撥回來。”
秦陽拿出手機記下她的手機號,心想自己正想把衛(wèi)蘭調(diào)到市里的醫(yī)院來呢,眼下有了她這個副院長的姐姐,把衛(wèi)蘭調(diào)過來還不跟玩一樣,不過這事以后才能說,今天就先不說了。
隨后秦佳瑩送他出去,二人在院門外揮手道別。
秦陽已經(jīng)知悉了市制藥廠破產(chǎn)黑幕的脈絡,自然也就不用再去找岳父李平安問計了,直接打車回家。
轉過天來是周五,早上秦陽到市委家屬大院接曾祖輝上班的時候,跟他說了劉飛虎從市制藥廠撈錢以及市委副書記褚飛即將調(diào)到臨都市這兩件事。
為防曾祖輝問及自己是從哪里聽說的這兩件事,而自己又不好說出昨晚在秦佳瑩家遭遇的那一幕幕,秦陽就撒了個謊,謊稱是從劉飛虎家門口過,正聽到他跟人打電話提及了這兩件事,所以就聽了個清清楚楚。
曾祖輝半點都未懷疑,不過他對褚飛即將調(diào)離的事不感什么興趣,聽完后一拍大腿,懊惱的叫道:“哎呀,我早該想到他劉飛虎頭上的,前兩年他確實分管國資來著,呂秉德這是去年年底剛從他手里接手過來。我說呂秉德怎么會知道市制藥廠破產(chǎn)事件的水深呢,他作為接手劉飛虎遺留的爛攤子的人,當然知道這里面的貓膩啦。只是他惹不起劉飛虎,所以不敢告訴你,只敢拒絕接手清算工作。哼,這個老狐貍,不敢得罪劉飛虎,卻敢拒絕我的命令,簡直是沒把我這個市長放在眼里?!?
秦陽暗暗好笑,道:“還有一件事,就是鞠雅麗早和劉飛虎勾搭成奸了。坊間早有傳,市國資委主任鞠雅麗傍上了一位大領導,這才能在十年間,從一個沒有職級的護士長成為了正處級的國資委主任,原來那位大領導就是劉飛虎。她出賣身體給劉飛虎,劉飛虎則一步一步把她提拔到正處級的崗位上,這是典型的權色交易啊。”
曾祖輝奇道:“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昨晚劉飛虎打電話的時候主動提及的?”
“呃……”
秦陽有點尷尬,這話是秦佳瑩說的,但他不可能說是聽她說的,否則就暴露出他和伊人的關系來了,盡管他和伊人是純粹的姐弟關系,但能少讓人知道,還是少讓人知道的好,道:“沒有,不是聽劉飛虎說的,鞠雅麗在坊間的傳聞,下面的干部早就傳遍了,人人都知道,比如市工行的行長楊杰就說過。再根據(jù)劉飛虎曾經(jīng)執(zhí)掌國資委,不就能聯(lián)想得到嗎?您想啊,劉飛虎雖然執(zhí)掌國資委,但他也不可能直接從市制藥廠撈錢吧,怎么也要通過一兩個中間人,鞠雅麗不就是最好的中間人嘛,下可以直接伸手進市制藥廠撈錢,上可以把錢轉獻給劉飛虎,正好構成一條撈錢路線?!?
曾祖輝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道:“這么說的話,咱們的清算工作要立刻做出改變了,否則不說劉飛虎在上面會怎樣掣肘我們,光是鞠雅麗就會在下面弄虛作假,遮掩賬面漏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