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他肯定要直接和顧叢林接觸,才能賺到最大的人情,要是僅憑劉飛虎從中傳話就幫顧叢林把事辦了,既不能賺到顧叢林太多人情,也顯得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沒有牌面。
劉飛虎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暗暗鄙視,婉拒道:“書記,你可不能去見顧主任啊,因為他昨晚已經(jīng)放話了,這是他們顧家的丑事,把我和武長雄牽扯進來,他就已經(jīng)覺得夠丟人的了,因此不想再驚動更多的市領(lǐng)導(dǎo)。我這次來請你幫忙,就是背著他的。當(dāng)然你要是幫忙解決了這場糾紛,他一高興就可能會見你,好當(dāng)面道謝?!?
高紅光聽他這番話也有理,心想自己要是這時候去見顧叢林的話,帶有幾分邀功的意味,還不如先幫他撈出兒子,在他跟前有了功勞再說,到時他怎么也得念自己幾分人情吧?便點了點頭,回身從桌上拿過手機,給秦陽打去電話,道:“秦陽你現(xiàn)在有空嗎?”
秦陽道:“沒空,馬上就要陪市長外出調(diào)研了?!?
高紅光道:“行,那你就不用來市委一趟了,我就在電話里跟你說了吧。聽說你昨晚差點被人射傷,你沒事吧?”說完心想,你小子總怪我遇事不知道先關(guān)心你,那我今天就先關(guān)心你一下。
秦陽聽出了他話里的虛情假意,因為他連一點點的關(guān)切之情都沒有,心里也是暗暗納罕,拋開自己對高樂的救命之恩不提,畢竟自己當(dāng)時只是舉手之勞,但自己后來在米國費心費力的幫高樂就醫(yī),這可是份實實在在的人情吧,盡管自己并不需要報答,可他為什么一點都不感念自己的仁義、一點都不對自己產(chǎn)生真情呢?不得不說,他這個人實在是涼薄寡義,道:“我倒是沒事,但我下屬被射成重傷,還可能失去做母親的權(quán)利?!?
“你沒事就好?!备呒t光開始勸說他:“要說起來,這個顧越龍實在是可惡,我剛才聽劉飛虎說完都氣得不輕。他欺負別人我不管,欺負到你頭上我可不答應(yīng)。不過話說回來,他父親身份特殊,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他父親的面子,再加上你也沒受傷……”
秦陽氣憤地截口道:“我要是受傷反倒好說了,但現(xiàn)在問題是,我下屬替我挨了那一箭,可能會終身不育。就沖她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提心吊膽未來人生,我也輕饒不了顧越龍!你也別幫他說話了,我會跟顧叢林談的,但不是現(xiàn)在,先讓顧叢林準備好了誠意再說。”說完掛了。
高紅光這剛開始勸就被他掛了電話,很是沒面子,但想起在昨天的武長雄網(wǎng)帖事件里,自己對他有所虧欠,也就生不起氣來,為防給劉飛虎看笑話,就佯作電話還沒掛斷,繼續(xù)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他,圍著桌子轉(zhuǎn)了幾圈才假作說完,放下手機嘆了口氣,對劉飛虎道:“這個秦陽,真是不好說話,我好說歹說那么半天,他才答應(yīng)跟顧主任談?!?
劉飛虎信以為真,心說還是你高紅光在秦陽那有面子,忙問:“那什么時候談?”
高紅光擺手道:“今天他沒時間,他要跟市長出去調(diào)研,怎么也得明天去了??删退闶敲魈欤沧屛蚁纫姷筋欀魅?,把他的意思傳達給顧主任,顧主任答應(yīng)了,才能談。”
劉飛虎怔了下,道:“他什么意思?跟顧主任提交件還是什么?”
高紅光斥道:“行了,你就別問那么多了,還嫌耽誤我工夫不夠啊。趕緊的,幫我約見顧主任?!闭f完沉著臉回到辦公桌里落座。
劉飛虎見狀不敢再問,忙給顧叢林打去電話。
高紅光偷眼觀瞧,見他被自己耍得團團轉(zhuǎn),心中暗暗得意:“你抱了顧叢林那么久的大腿,也該讓我抱抱了吧,哼哼?!?
九點整,曾祖輝啟程前往承平縣調(diào)研,隨行的有分管扶貧的副市長符援朝、市政府秘書長牛謹以及扶貧、國土、農(nóng)業(yè)、財政、旅游等部門負責(zé)人,另有市電視臺、市報社等新聞媒體單位的記者隨行攝錄。
秦陽、牛謹與曾祖輝同乘一車,半個小時后,快開到承平縣界時,秦陽接到了白連勝的來電,聽他說道:“秦老弟,已經(jīng)查明,你昨晚確實是在駛出市政府后就被人跟蹤了。不過跟蹤你的不是什么殺手,而是市政府副秘書長之一的陸文彪?!?
“陸文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