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臉色一變,道:“就是這輛車,師傅你快掉頭跟上去。我不白讓你忙活,事后必有重謝。”
司機(jī)一來覺得這事刺激,二來秦陽賴在車?yán)锊幌氯?,拿他沒辦法,再有重謝的誘惑,便答應(yīng)下來,立即掉頭。
剛掉完頭,庫里南已經(jīng)開出大門,右拐沿著馬路向西駛?cè)ァ?
秦陽忙吩咐司機(jī)跟上,司機(jī)一腳油門追上去,感嘆道:“嘿,沒想到我開了半輩子出租車,還能碰上這事兒。誒小伙子,用不用我?guī)湍銏髠€警啊?”
秦陽略一思索,搖頭道:“暫時不用,謝謝你了。”
庫里南的駕駛位上,正坐著姜千儀,她一邊凝神開車,一邊自哀自憐,不知道什么時候,淚水已經(jīng)涌出眼眶。
在她身后坐著那個”保安隊長”,左手持著那把鋒利的匕首,刀尖抵在她左后肋處,只要她稍有異動,就一刀捅進(jìn)去。
他持刀的角度既隱秘又刁鉆,既能躲過路上探頭的拍攝——就算案發(fā)后警方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也看不出司機(jī)姜千儀是被人用刀脅迫的,又能保證對姜千儀一擊斃命。
在他右邊坐著那個刀疤眉,刀疤眉正在替他打電話,接通后說了一句,便把手機(jī)放在他耳畔讓他聽。
“保安隊長”輕聲匯報道:“人抓住了,正往選好的地方趕呢?!?
他這話雖然說得很輕,但姜千儀就坐在他身前,自然也就聽到了這句話,聽后心頭一凜:“往選好的地方趕?這話聽著怎么那么不對勁哪?就像是給我選好了葬身之地似的,難道他們要?dú)⒘宋??”一念及此,不寒而栗?
電話彼端響起一個聲音冷肅的女子話語聲:“手腳干凈點(diǎn)兒,別留下什么痕跡,否則你們哥兒倆就等著頂罪吧。”
“保安隊長”語氣頗為自信的道:“放心吧,出不了岔子,我連車都是讓她自己開的……”
姜千儀聽得這話,更加確定二人不懷好意,已經(jīng)不像是綁架自己勒索錢財了,而是要?dú)⒌糇约?,腦子當(dāng)時就懵了,眼不能視物,目不能聞聽,只是機(jī)械的往前開著車,全身心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不能自拔。
這個電話打完后,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忽從后方遠(yuǎn)處響起,“烏拉烏拉”的令人心悸。
刀疤眉做賊心虛,下意識轉(zhuǎn)頭向后看去,道:“警車追上來了?”
“保安隊長”既好氣又好笑,罵道:“警車你個腦袋,那特么是救護(hù)車的警笛聲兒,你少瘠薄給我嚇人!”
刀疤眉松了口氣,訕笑道:“聽錯了,聽錯了……”
“保安隊長”道:“就算來的是警車,里面的警察也不可能知道咱們在干什么呀。咱們這位美女應(yīng)該也不敢出幺蛾子,不然我一刀就能送她走?!?
這話是說給姜千儀聽的,威脅她好好開車,要敢異動就弄死她。
姜千儀凄然一笑,插口道:“兩位這是要把我?guī)膬喝グ???
“保安隊長”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姜千儀哂笑兩聲,道:“過會兒我就該死了吧?”
“保安隊長”心頭打了個突兒,納悶她是怎么知道的,剛才自己打電話沒說得那么明白吧?面上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怎么可能?我們抓你沒別的意思,就是求財,錢到手就放你回來,怎么可能殺你?殺人是要判死刑的,我們可還沒活夠呢?!?
姜千儀聽出了他這番話的不由衷,剛才此人打電話時說的那兩句,句句充滿殺機(jī),肯定是要?dú)⒌糇约旱?,只是他?dān)心自己知道下場后會劇烈反抗,所以現(xiàn)在先糊弄自己,不過自己可不是傻女人,不可能連這都聽不出來,但是聽出來又能如何,難道可以反抗或者逃脫嗎?想到這,心頭又沉了下去,沉入了無比黑暗的深淵之中,淚珠也撲簌簌的滾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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