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水之前,“保安隊長”和刀疤眉已經(jīng)拿起呼吸管塞到嘴里,打開了開關(guān),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純凈的氧氣,只聽嗵的一聲響,車頭已經(jīng)一頭扎進河里。
庫里南自重將近三頓,又以高速沖進河里,因此入水后只是在受到河水的反沖之力后遲滯了不到一秒鐘,然后就迅速下沉。
姜千儀還沒看清眼前狀況呢,車身已經(jīng)下沉到了河面以下,三面車窗瘋狂入水,瞬間就將車內(nèi)空間淹沒了大半。
好在她平時喜好游泳,遇水不亂,眼看車頂還有一些空間,便大力呼吸了幾口,在車里完全被水填滿之前,深吸了滿滿的一口氣,以便從車里自行脫困,游出到河面上。
可就在她伸手去解安全帶的那一刻,坐在她身后的“保安隊長”和坐她右邊的刀疤眉同時出手,一個按住她雙臂,一個按住她大腿,牢牢控制住她,想要將她活活溺死。
而他二人嘴里都叼著呼吸管,另一邊連通著氧氣袋,完全沒有性命之憂。這兩個氧氣袋足以支撐他們溺死姜千儀,然后從車里游出,再潛游到大橋的東端,找個沒人能看到的地方上岸逃之夭夭,留下一個姜千儀駕車意外墜河死亡的假象給警方。
可憐姜千儀被二人控制得死死的,即便是拼力反抗,也無法掙脫開去,反而因為反抗而加速消耗掉了剛才所吸入的那最后一口氣,只覺肺部劇烈收縮,腦袋發(fā)暈發(fā)沉,全身被壓迫得都快要爆炸了,眼瞅著就憋不住了。
就在這最危急的關(guān)頭,忽聽車頂上方傳來撲通一聲響,似乎有什么東西掉進河里了。
“保安隊長”和刀疤眉都聽得清清楚楚,下意識抬頭看去,但因為身在車內(nèi),什么都瞧不見。
姜千儀也沒心思去看,腦中快速閃過這一生之中的重要片段,隨之就要停止憋氣,任水溺亡。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上方直扎下來,借著庫里南車燈燈光的映射——庫里南不愧是豪車典范,落水后蓄電池和線路竟然能繼續(xù)工作,準(zhǔn)確的找到了駕駛位的所在。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陽!
他剛才看到庫里南重新上路后,還以為對方會馬上追上來呢,哪知在橋前忽然一個急拐彎,沖進了河里。
他不知道這是姜千儀要和綁匪同歸于盡,還是綁匪所搞的花樣,但知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必須盡快救出姜千儀來,所以急令出租車司機停車,下車后往回疾奔了百十米,跑到庫里南落水處所正對的橋邊,踩到橋欄上一個魚躍,便扎到了庫里南落水的地方。
眼下摸到駕駛門外,秦陽一眼找到姜千儀,大喜過望,伸手就要將她救出來,卻見副駕上有個家伙正按著她的腿,那人嘴上叼著個管子,管子另一頭連著個氣囊,在水里飄飄蕩蕩的。
秦陽立刻意識到,這兩個綁匪是有意害死姜千儀,之所以把車弄進河里,是要炮制出她駕車意外墜河的假象,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二人碎尸萬段,但眼下第一要務(wù)還是要先救出姜千儀,否則她就要活活溺死了。
他探臂進入車里,一把搶過刀疤眉嘴里的呼吸管,回來塞到姜千儀口中。
姜千儀本來已經(jīng)撐不住了,即將無奈赴死,忽覺口中塞入一根管子,直覺很像是那兩個綁匪手中氧氣袋上的呼吸管,下意識吸了一口,嘿,還真是氧氣,大喜過望,欣喜若狂,本來絕望的心迅速活了過來,急忙大力吸氣,再用鼻子呼氣,轉(zhuǎn)眼間就恢復(fù)了正常呼吸。
她這邊是活過來了,刀疤眉那邊卻嚇得要死,盡管他也會游泳,但現(xiàn)在身在車里河底,他也不敢保證在沒有氧氣的前提下能回到水面上去。
偏偏他還不能在水中睜眼,因此呼吸管被秦陽搶走了都不知道是誰干的,急切之下趕忙松開姜千儀的大腿,雙手在身前亂劃亂抓,想要找回呼吸管。
秦陽看到他的樣子冷冷一笑,先把那個氧氣袋連帶呼吸管拿到車窗外面,讓他永遠劃拉不到,然后解開姜千儀的安全帶,想要抓她出來時,才發(fā)現(xiàn)她雙臂上還有雙手按得死死。
此時他憋氣還沒到達極限,不用回到河面上換氣,于是立即游到左后車門外,伸手進去,如法炮制,將呼吸管從“保安隊長”嘴里奪出,拿出來塞到自己嘴里,唯恐“保安隊長”反奪或者繼續(xù)壓迫姜千儀不放,又一記重拳打向他太陽穴。
可就在擊拳出去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水中擊拳無力,就算擊中對方也沒多大作用,轉(zhuǎn)目看到“保安隊長”的耳朵,心生一計,于是化拳為爪,一把抓住他的耳朵上翼,猛地往下一扯,登時將他左耳整個撕掉。
“保安隊長”根本忍受不住這股劇痛,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河水瘋狂涌入他口中,咕嘟咕嘟的瞬間就灌了他個飽。
他又是劇痛又是難以呼吸,根本就顧不得再抓著姜千儀不放了,探頭鉆出車窗,想要先游到河面上再說。
秦陽撕下他左耳后就又游回了駕駛門外,眼見姜千儀沒了他的挾持,已經(jīng)在嘗試從車窗游出逃生,便給她搭了把手,扶著她雙臂將她從車里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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