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夫婦對于秦陽的初次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小伙子身形高大卻不顯粗壯,臉容俊朗卻不顯輕佻,文質(zhì)彬彬,很有禮貌,與女兒站在一起,真如璧人一般,不過外表沒什么用,找女婿還是要看品性,只有品性過關(guān),這個人才能過關(guān)。
飯菜還沒做好,李若旖就先陪老媽去廚房炒菜,李平安則帶秦陽坐到客廳里閑聊。
“秦陽啊,你是什么學歷???又從哪里畢業(yè)的?”李平安假作隨意的問道,實則是想通過他的教育出身,窺探他的品性與素質(zhì)。
從教育出身評判一個人當然有失偏頗,但也能略微窺知一些內(nèi)容。比如那些大專甚至是技校畢業(yè)的人,在智商、毅力、學習能力等方面肯定要遜色于同齡大學生,盡管這幾方面也決定不了一個人的發(fā)展高度。
“我是本科學歷,畢業(yè)于省立大學?!鼻仃栆膊恢罏槭裁矗鎸λ蟹N面對大領導的感覺,一邊回答一邊心中納悶,這種感覺是從哪來的?
“省立大學?那不是重點大學嗎?”
李平安聞挑起了眉頭,好奇的問道:“你既然都考上省立大學了,為什么不留在省城發(fā)展?最少也應該來市里發(fā)展啊,怎么又跑回縣里去了?”
“哦,我當時主要考慮的是爸媽身體都不好,需要照顧,我要是留在省城實在放心不下,索性就回老家發(fā)展了?!鼻仃柪侠蠈崒嵉刈龀龌卮?。
李平安點了點頭,一個知道孝敬父母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目前的女婿林佳騏就不知道孝敬父母,一調(diào)去省城就很少回來看望父母了,更別說來看望自己這個岳父,四老身體康健不需要他看望是一回事,他不看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又問:“你爸媽身體怎么不好啊?”
秦陽聞苦澀一笑,道:“我爸是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當年官場折戟,一直耿耿于懷,得了抑郁癥,后來就去世了。我媽是為了還清家里的外債,沒黑沒白的干了十幾年,把身體累垮了?!?
“你爸也是干部?他怎么官場折戟的?”李平安一聽他也是官員子弟的出身,不由得有些動容。
秦陽再次苦笑,簡單解釋道:“他當年晉升縣府辦主任的時候,被同僚陷害了,那之后就一蹶不振……”
“怎么陷害的?”李平安截口問道。
秦陽道:“被人用女人設計了,被誣了一個侵犯未遂之罪?!闭f完又道:“我之所以回到縣城發(fā)展,其實也是想為老爸洗刷清白,制裁奸賊!”
李平安聽完愣住了,目光復雜的打量他幾眼,不知道說什么好,從心理上倒是同情他的遭遇,但從感覺上,又覺得他家出過事端,父親又早喪,不太吉利,另外他家人丁單薄,家勢近乎于無,對女兒沒有任何助力。
秦陽能感覺到他對自己冷淡下來,估計不是嫌棄自己的出身,就是嫌棄自己的遭遇,大著膽子說道:“李伯伯,出身決定不了高度,經(jīng)歷也影響不到未來,我有信心發(fā)展得越來越好,重現(xiàn)我們秦家昔日的輝煌。至于對若旖,我也會竭盡所能的疼愛她守護她,讓她知道她沒看錯人!我要是做不到這些,今天也沒臉過來見您二老?!?
“呵呵……”
李平安聽得笑了起來,既詫異又贊許這小子的膽識,道:“話倒是說得挺漂亮,可你憑什么做到這些?哦,對了,我聽若旖說,你已經(jīng)是青山縣委辦副主任了。你年紀這么輕,怎么當上的縣委辦副主任?。俊?
“也不怕李伯伯您笑話,我一來是仰仗貴人提攜,二來是工作用心,出了一點成績,但主要是靠前者。”秦陽直不諱。
李平安笑問道:“哪位貴人提攜的你啊,能說說嗎?”
“就是我們縣委書記薛冰,她是我?guī)熃?,到縣里后就對我提攜不斷。要沒有她,我再能干也不會這么年輕就升副科級?!鼻仃栒f了句大實話出來。
“薛冰?這個女干部我都沒聽說過……”
李平安皺眉想了想,搖搖頭,道:“她頂多把你提拔到正科,以后呢?你再想往上升,就要看市領導的心意了。市領導要是一直不提拔你,難不成你還要求若旖幫你活動活動,把你提拔上來?身為一個大男人,卻要仰仗老婆提攜,你不會覺得丟人么?”
“男人靠老婆提攜當然丟人,但只要發(fā)跡后反過來對老婆加倍的好,將其變成一段佳話,就不算丟人了。真正丟人的是只知道借勢,不知道感恩,無情無義,薄情寡義的人!”秦陽大大方方的說道。
“呵呵,說得好,你這話說到我心坎里了?!崩钇桨补α似饋恚瑢λ目驾^也算基本滿意。
這時李若旖母女也端著三盤熱菜走出廚房,招呼兩個大男人吃飯。秦陽等二老先坐下后,又請李若旖也落座,這才坐下。
李母看在眼里,較為滿意,面上卻硬梆梆的道:“你不用搞這些沒用的繁文縟節(jié),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在市里有房沒有?沒房我可不會把女兒嫁給你。還有,你在遠郊縣工作,難道以后要跟若旖兩地分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