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薛冰所住的房子樓下,伊人并未下車,探手握住秦陽右小臂,柔聲道:“我剛才跟你發(fā)脾氣,是我不對,你別往心里去?!?
秦陽微微一笑,拍拍她的素手道:“姐你可別那么說,是我不對,沒考慮到你的自尊,但我也是為你和蕾蕾考慮的,尤其是蕾蕾,你真要是跟康少明打了離婚,對她來說就是場災(zāi)難?!?
“康少明不會跟我離婚的,哪怕他個人想離,他家族也不會答應(yīng)的?!?
薛冰說完順手握住他的手,看著他柔柔的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懂我,我也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能舒心?!?
秦陽聽了這兩句親熱話,心口沒出息的怦怦亂跳起來,盡管伊人這兩句話并非出自于男女情愛,但也相差不遠(yuǎn)了,已經(jīng)脫離了姐弟情誼的范疇,這讓他實在不能不多想,實在不能不激動。
好在薛冰很快松開了他的手,也沒再說親熱話,道:“我下車了,回家洗個澡就睡,你到家也早點休息?!蓖崎T下了車去。
秦陽目送她走入樓門,激動的心情才慢慢平復(fù)下來,定了定神,駕車趕回康少明所在的地方,隔著馬路對他高喊:“跟我走!”
康少明不屑的哼了一聲,上車吩咐手下跟在他車后。
二車一前一后,駛向了城西的看守所,等趕到時,秦陽發(fā)現(xiàn)張宏偉已經(jīng)到了,來之前他給張宏偉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帶著見見當(dāng)日冒充薛冰的麗麗,張宏偉這也是剛趕過來。
“老弟,托你的福,我已經(jīng)轉(zhuǎn)正當(dāng)上刑警大隊長了,改天請你吃飯?!?
見到秦陽,張宏偉就親熱的攬住他臂膀,不僅沒有半點深夜被他打攪的不滿,反而還高興得跟什么似的。
秦陽笑呵呵的道:“這可是件大喜事,回頭我來安排給哥哥你慶祝一下,這種喜事哪能讓你自己請客呢……”
二人說笑兩句,等康少明下車后,三人便進(jìn)入看守所,哪知剛進(jìn)大鐵門,秦陽就撞上了從里面走出來的曹金。
曹金今晚狀態(tài)有點不好,只見他弓腰塌背、垂頭喪氣,走起路來有氣無力,就像是得了絕癥命不久矣似的。
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在他身后還跟著個三十二三歲年紀(jì)、膚白貌美、艷光四射的少婦,端的令人眼前一亮,但那少婦也是娥眉緊蹙、唇角緊抿、面帶深憂,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似的,那副小模樣倒也惹人憐愛。
秦陽看到曹金略微一呆,但很快想到,他這是來看望他的寶貝兒子,之所以深夜才過來,應(yīng)該是這種探訪不合法,所以要背著人。
曹金也沒想到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見到秦陽,看到他后先是一愕,隨即迅速堆起一副巴結(jié)的笑容,上前就拉住他道:“賢侄,我正想找你當(dāng)面求情呢,既然現(xiàn)在碰上了,你可得給我個機會?!?
秦陽甩開他的手,面帶淡笑說道:“曹董,你手下找到捅傷我哥們兒的兇手了嗎?你找到了再說求情的事好吧?”
“正在找,目前已經(jīng)……”曹金聽他提起這事,立時興奮起來,剛要把話說完,忽覺旁邊張宏偉礙事,便瞪了他一眼。
張宏偉知道秦陽要跟他們說話,便帶著康少明先進(jìn)去找值班的副所長,讓他把麗麗帶出來問話。
曹金等旁邊沒有外人了,這才悄聲對秦陽說道:“已經(jīng)定位到兇手大概的躲藏地點了,估計明后兩天就能把他抓回來。”
“這么快?嘖嘖,比警方的效率高出十倍不止啊,實在讓人驚嘆。呵呵,這不禁讓我懷疑,曹董你是不是剛從曹子龍口中問出來的?”
秦陽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了他身后那少婦一眼,見她正凝眸看著自己,表現(xiàn)得非常關(guān)切,心中暗暗揣測她和曹金的關(guān)系。
曹金呵呵陪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賢侄你是不知道,縣里那幫地痞流氓彼此都知根知底,所以我找人一打聽就問出來了,反倒是警方?jīng)]有這種渠道,也就遲遲不能破案。”
秦陽淡淡的道:“行,那就等抓回兇手再說吧,我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闭f完追了張宏偉二人去。
曹金回頭看著他走進(jìn)樓里,冷冷地道:“君怡,看清楚他沒有,他就是親手把你弟弟送到這兒來的那個秦陽!”
“他就是您說的內(nèi)個秦陽?!”曹君怡大為詫異,甩著一口京片子跟父親確認(rèn)道:“就是張雅茜的干弟弟、現(xiàn)任縣委辦副主任、背靠縣委書記薛冰、跟咱們曹家由親家變成仇家的秦陽?”
“對!”曹金沉著臉說道:“這個人能文能武,精明強干,關(guān)鍵還不貪財不好色,渾身上下簡直一處破綻都沒有,我們那么多人,誰都拿他沒一點辦法?!?
“我不信!”
曹君怡撇了撇嘴,傲然說道:“無懈可擊的人壓根兒就不存在,是人就有破綻,尤其是男人。你們拿他沒辦法,是你們無能,可不代表我拿他沒辦法!”
曹金灰眉一挑,問道:“怎么,你想跟他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