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笑道:“那可是多謝婁主任你了,回頭有機會我可要請你吃飯。”說完心想,上次高紅光說要調(diào)查他強行拉贊助那件事,現(xiàn)在看他安然無恙,也不知道是高紅光只是說說而已,還是他并未跟別人索要過贊助,自己是唯一的那個倒霉蛋。
婁樹人笑呵呵的道:“哎呀老弟,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么,以后有事盡管說哈哈,不用客氣,我先給你把這事處理清楚?!闭f完掛了。
秦陽并未被他的親熱話沖昏頭腦,心知肚明,他是看在高紅光的份上才對自己這么親熱巴結的,一旦以后自己因為站市長曾祖輝的緣故跟高紅光決裂,他就會翻臉不認人,所以絕對不能跟此人深交。
回去找到孫仲秋,秦陽跟他說了這件事,并說了自己的考慮,請他不要介意。
孫仲秋知道他是真心實意的為自己考慮,為自己好,因此不以為忤,反以為喜,欣然接受下來。
午后,陳行舟把駱正偉叫進辦公室,劈頭問道:“你是不是背著我搞了什么小動作?”
駱正偉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乎乎的看著舅舅道:“我什么都沒搞啊,舅舅你干嗎這么問?”
陳行舟哼了一聲,起身對著桌上的扶貧學員名單戳戳點點,道:“你要沒搞小動作,市委那邊怎么又把這個名單發(fā)回來了?還在秦陽和周蕊名字下面劃了線,要求替換掉這兩個學員,肯定是你背著我跟市委那邊說了什么,不然怎么會這樣?”
駱正偉搖頭如同撥浪鼓,道:“絕對沒有,我倒是想那么干呢,但我哪有對方的聯(lián)系電話啊?!闭f完拿起那張名單看了看,果不其然,秦陽二人的名字下面都劃了粗橫線。
陳行舟半信半疑,仔細打量他的神色,道:“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駱正偉很是無辜的說道,心里卻竊喜不已,這回終于可以不讓秦陽和周蕊兩個賤人得逞了,自己也可以松口氣了,但要記住這個教訓,以后可不能再干這種弄巧成拙的蠢事。
“嘶……”陳行舟倒吸一口涼氣,道:“不是你干的,又是誰干的呢?唉,市委那邊的人也沒說清楚,只說這兩個人不合適,要換兩個人去,看來市委有人認識秦陽啊,呃……總不會是那個秦陽在市委有人脈,他暗中聯(lián)系人脈自救的吧?”
駱正偉想了想道:“不可能吧,想他一個遠郊縣的小干部,怎么可能結識市委的牛比人物?”
陳行舟皺眉沉思片刻,道:“這事兒得搞明白,不然可能給我?guī)砺闊?。去,你把秦陽給我請過來,我要跟他好好談談。”
“什么?”駱正偉大吃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舅舅,道:“你要跟他談談?還要讓我‘請’他過來?”
陳行舟喝斥道:“少廢話,趕緊去,他要是上課呢,就等他上完課再請他過來。”
駱正偉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下午四點半多點兒,秦陽在駱正偉的帶領下,走入了陳行舟的辦公室。
陳行舟見到他就起身繞出辦公桌,和顏悅色的跟他握手客氣,請他落座在沙發(fā)上,先假模假樣的關心了下他在黨校的學習生活情況,然后話鋒一轉,提到了市委退回名單這件事上。
秦陽面對他這位黨校大領導一點都不緊張畏懼,淡淡地道:“哦,是市委辦公廳主任婁樹人看到名單后,找我問了一嘴。我跟他說明是被人報復了,他就主動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
旁邊駱正偉聽到“報復”這個詞,暗暗臉紅,卻也不敢反駁。
陳行舟吃了好大一驚,道:“婁主任?你認識市委辦公廳的婁主任?”
陳行舟和婁樹人其實都是正處級,但婁樹人更年輕,作為市委辦公廳主任也更有權勢,因此陳行舟要敬著他,心里也把他當成了比自己地位高不少的大人物。
耳聽秦陽認識婁樹人,而且聽上去兩人熟悉得很,婁樹人甚至有點巴結他,陳行舟心里好不震撼,隱隱感到不妙,自己和外甥似乎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呀,這回怕是不好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