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愛華立時無語,臉色一沉,抬腿就踢向他。
秦陽忙道:“別鬧,走廊里有人!”
鄭愛華嚇得心頭打了個突兒,趕忙收腿,回頭看去,卻見走廊里空空如也,哪有人影?氣得鼻子都歪了。
這時秦陽戲謔的話語聲在她耳后響起:“別忘了咱倆出來是談正事的,你要是跟我鬧被外人瞧見,我是無所謂,可你這個女副市長就要被人背后議論了,說你跟我這個大帥哥動手動腳是想老牛吃嫩草?!?
鄭愛華都快被他氣暈過去了,恨恨地道:“吃你個頭的嫩草,誰又跟你鬧呢,我是要踢死你!你個小流氓,以前氣我就算了,今天還敢趁機打我屁股,不,你這根本不是打我屁股了,你這已經(jīng)是耍流氓了……”
秦陽笑著抬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別上綱上線了,就你這副姿容,我會對你耍流氓?要不是今天趕上這只壁虎,就算你請我打你屁股我都不愛打?!?
鄭愛華一聽就不高興了,看看自己身下身上,急赤白臉的叫道:“就我這副姿容?我這副姿容怎么了,雖然不算漂亮,但也不算差吧,好好化個妝也能算是美女呢。再加上我這豐滿的體態(tài)、副市長的氣質(zhì),隨隨便便就能迷死幾百上千個男人,哼!”
秦陽笑道:“好好好,你是美女行了吧,你要是請我打你屁股的話,我一定打,你滿意了嗎?”
鄭愛華好氣又好笑,罵道:“給我滾,我賤啊請你打我屁股,你說的是人話嗎?哼,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這么流氓……”
秦陽笑著擺擺手,道:“我說鄭大美女,可以說正事了吧?剛才我還有點不信任你,不過現(xiàn)在咱倆關系已經(jīng)這么親熱了,我也就能把剛才不便告訴你的話跟你說了?!?
鄭愛華聽他把話說得這么曖昧,真想踹他一腳,可轉(zhuǎn)念想到自己后身幾乎讓他摸遍了,最為隱私的部位之一還被他連續(xù)打了好幾下,就又生不起惱來,再看到他那英俊帥氣的臉龐,竟有些心情蕩漾,心底深處有種想要再跟他鬧一會兒的渴望,不敢多想,忙收斂心神,板著臉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秦陽道:“你有所不知,市制藥廠破產(chǎn)有大黑幕,資產(chǎn)債務都存有很大水分。比如廠職工活動中心,看造價不過三四百萬,可招標價卻是一千兩百多萬。再比如廠庫房里的原材料,破產(chǎn)后仍然還有價值近兩千萬的存貨,這你敢信?”
鄭愛華吃了一驚,道:“廠子都破產(chǎn)清算了,還有近兩千萬的原材料存貨沒用完?這怎么可能?”
秦陽道:“對啊,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事情,可它偏偏就在廠子里面發(fā)生了,數(shù)據(jù)還匯總到了資產(chǎn)評估報告里面。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為什么讓你等第二期的審計評估報告出來。”
“這些黑幕都是誰搞出來的?”鄭愛華好不驚愕的問道。
秦陽道:“鞠雅麗和陳向前一伙,這伙人侵吞了市制藥廠大量的國有資產(chǎn),所以必須得在資產(chǎn)債務上面造假,以遮掩窟窿。主持第一期資產(chǎn)評估的評估師就是鞠雅麗憑私人關系請過來的,好幫他們作假。我看穿其中的貓膩,所以就從省城請了個評估師過來,冒充投資商,對藥廠進行二期審計評估,以發(fā)現(xiàn)其中的經(jīng)濟窟窿?!?
鄭愛華驚呆片刻,道:“那你剛才為什么提到劉飛虎?他跟這件事又有什么關系?”
秦陽道:“他正是鞠雅麗一伙的頂頭大老板與保護傘,前兩年他分管國資委的時候,和鞠雅麗、陳向前等人共同策劃侵吞國有資產(chǎn)來著。之前你在友誼賓館被我懟了以后,把這事跟他說了對吧,他隨后就跑市長面前替你抱不平。我因此以為你跟他關系不錯,不過你剛才說跟他關系也沒那么好,而咱倆又化敵為友了,我也就不怕跟你說這些事了?!?
鄭愛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罵道:“滾蛋,誰跟你化敵為友了呀?就沖你今天故意打我屁股,我也只會更敵視你,非得整死你個小王八蛋不可?!?
秦陽笑道:“你舍得呀?你要整死我,以后身上再掉壁虎,可就沒人給你弄下去了。另外你要是想讓人打你屁股了,也找不到人打了。”
鄭愛華見他竟敢當面跟自己說風話,又氣又羞,臉龐瞬間就紅了,上前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咬牙切齒的斥道:“我真是給你臉了,都敢跟我說這種調(diào)情話了,再敢說一句我擰死你……”
原本對立仇視的二人,經(jīng)此一事,不僅仇怨盡去,而且還產(chǎn)生了一絲淡淡的曖昧。這事要是傳出去,怕都沒人信。
當然話說回來,秦陽對鄭愛華本來也沒多恨,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接觸,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雖然自私自利、喜歡搶功、善妒善疑,但是并不怎么記仇,從不通過下作手段報復他人,與劉飛虎等黑心官員有著本質(zhì)上的差別,而且她事業(yè)心很強,工作起來非常的積極主動,哪怕她目的是為了獲取政績,但也比呂秉德那種不干事的市領導強得多,因此這個女副市長的人性還是可以的。
只是秦陽自己也沒想到,與她的對立關系,會因為今天這么一出小插曲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當然這也是件好事,回頭再感化爭取她一下,力爭讓她成為曾祖輝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