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笑道:“你不要管,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越好??傊疫@步棋下下去之后,武長雄就更沒幾天蹦跶了。”
魯洋撇撇嘴,道:“故弄玄虛,愛說不說!”
過了一會兒,又有客到,是西興區(qū)長陳海、市電視臺長伍峻名、市工行行長楊杰以及信貸部主任甄潔四人。
秦陽見到陳海、伍峻名和楊杰三人還不覺得怎樣,見到甄潔這個多日不見的大美女,可是有些受寵若驚,道:“我就住這么兩天院,怎么還驚動三位領導了?甄主任你還特意跟著跑一趟,太見外了吧?”
伍峻名哈哈笑道:“秦老弟,你這么說才是見外!”
楊杰正色說道:“就是,你都受槍擊了,我們再不過來看看你,那算什么朋友啊?!?
陳海道:“我是早上聽華興說,才知道老弟你受槍擊住院了,這不趕緊叫上伍臺長和楊行長過來看看老弟你的傷嘛,要不然我們還真不放心。”
他說的這幾個人,加上他自己,正是之前謝曉輝請客吃飯、秦陽所叫的那幾位,眼下儼然已經結成了一個小圈子,連探望秦陽都是結伙一起來。
可事實上,那天晚宴秦陽之所以邀請他們幾位,只是湊人數去了,跟他們還算不上是真正的朋友。
楊杰又道:“我又叫上了甄主任,誰叫她也是秦老弟你的好朋友呢,不叫她過來可不成話呵呵。”
甄潔可是笑不出來,面帶深憂走到床邊,細細打量秦陽氣色,又看他身上身下,道:“傷在哪呢?重不重???”
秦陽笑著撩起衣服、褪下一截褲腰給他們看。
四人看他右腰上下裹滿了紗布,血跡斑斑,都是觸目驚心,作聲不得。
甄潔更是眼圈一紅,差點沒哭出來,嗓音哽咽的道:“你這是得罪什么人了,對方下手怎么這么狠呀?這一槍要是再歪一點,就打中你肚子了,那里面可全是重要臟器啊。”
陳海嘆了口氣,道:“我聽說,秦老弟是因為主持市制藥廠破產清算工作,才接連被人打擊報復,這是最重的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伍峻名驚詫的叫道:“市制藥廠破產的水那么深吶?好家伙,都動起刀槍來了,還讓秦老弟給趕上了,真是……真是不應該啊。早知道這么危險,當初秦老弟你就應該把這個差事推掉?!?
秦陽聽他們都認定自己受傷與市制藥廠破產清算有關,暗暗好笑,卻也并不辯解,眼見四人里只有甄潔臉色黯然、目光里充滿疼惜之意,顯然是真心關切自己,另三人則只是來走個看望的過場,暗想:“都說女人薄情寡義,可為什么我結交的女性朋友都這么有情有義呢?”
楊杰坐到床邊,握住他的大手,表情悲苦之極,道:“老弟你受苦了呀,為了搞清市制藥廠破產的黑幕,為了追回國有資產,同時也是為了幫我們討回貸款,連命都搭上了。早知道這里面暗藏殺機,我當初決對不找你幫忙追討那三千萬?!?
秦陽好笑不已,心說這都哪跟哪啊,你老楊說的這番話上下文有聯(lián)系嗎?你就算不找我?guī)兔ψ酚懩侨f貸款,我也得主持市制藥廠破產清算工作啊,你這與其說是在安慰我,倒不如說是在變相的打聽那三千萬找回來了沒有。
甄潔也聽出了楊杰話里的深意,一陣無語,心想秦主任正受傷住院呢,你跟他提那三千萬貸款合適嗎?
楊杰卻似乎還不自知這番話說得不太合適,連連拍打秦陽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催促他表態(tài)。
秦陽笑道:“楊行長你放心吧,你那三千萬貸款追討回來應該沒問題?,F(xiàn)在反貪局專案組正在匯總陳向前名下各賬戶的資產,不知道匯總出來了沒有,但我覺得從里面拿出三千萬是沒問題的?!?
楊杰大喜過望,道:“那還得請老弟你多幫幫忙,爭取先凍結上其中的三千萬,預留給我行,或者干脆就提前還給我行,回頭我必有厚報?!?
秦陽搖頭道:“這可不行,不符合相關規(guī)定。我只能保證你一定能拿到那三千萬,但不能按你說的那么干,你就別為難我了?!?
楊杰作為堂堂的市工行一把手,在市里那也算是一號大人物呢,就連市領導都得供著他,又何嘗對秦陽這么個副處級小干部低三下四過,何況他求秦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次眼見秦陽還是推拒,他腦子被怒氣一沖就沖動了,脫口說道:“這怎么算是為難你呢,對你來說就是打個招呼的事。你作為主持破產清算工作的負責人,說話誰敢不聽?誰又敢質疑?就憑咱們哥兒倆這交情,這個小忙你應該很容易幫的呀,可你卻三番五次的不答應,你這也忒不給面子了呀,簡直沒拿我楊某人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