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聽到這說道:“我們已經(jīng)找到鐘老的祖墳地了,還找到了她爺爺奶奶的墓碑,但問題是,她家祖墳已經(jīng)被人平了,田地也已經(jīng)重新劃分給別家村民了?!?
“???不會吧?那怎么辦?”
李若旖聞詫異的問道,她也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憂心忡忡地道:“鐘老這次回來主要是探親祭祖……”
“我們還沒能找到鐘老的宗親?!鼻仃栍行擂蔚恼f道。
李若旖苦笑道:“那不是更尷尬了?鐘老就是沖著探親祭祖來的,結(jié)果宗親見不到,祖墳也被平了,她要是知道了,不僅解不了思鄉(xiāng)之情,估計還得被氣到,那不就糟糕了?”
“你放心吧,我們會盡量尋找到鐘老宗親的,至于祖墳這邊,我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你聽聽行不行?”
秦陽開始講述自己的計劃:“以市政府辦公廳的名義,讓當?shù)卣l(fā)還這塊地給鐘家后人,然后對墳地進行細致挖掘整理,重新把墳頭立起來,以滿足鐘老祭祖的需求。當然前提是先跟鐘老通個氣,征得她的同意。她要是心胸寬廣、氣度恢弘,不愿給地方政府和鄉(xiāng)親添麻煩,說不定就不讓我們這么搞了,我們也省事了?!?
一旁李偉聞獻計道:“不行就造個假吧?利用這兩天時間在這兒緊急堆起四五個墳頭來,再把這塊墓碑豎起來。反正鐘老祭完祖后就回去了,也不會總在這盯著。當然真要細說起來,這也不算造假,畢竟鐘家祖墳就在這塊地里?!?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也是讓雙方都體面的一個辦法,但秦陽還是直接搖頭否決,任何工作都不能作假,又何況是接待鐘老這等重量級的大人物?寧可讓她失望,也不能因此失德。
“那我這就給鐘老撥電話過去,把你這邊的發(fā)現(xiàn)跟她說一說?”李若旖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秦陽道:“可以呀,我又想到一個思路,就是細致挖掘下這片墳地,將棺木骨骼殘留等弄個衣冠冢,葬到市屬的公墓或者陵園里去,正好鐘老要過來祭祖,可以跟遷墳放到一起操作。這樣做的好處是,不會產(chǎn)生田地退還的糾紛,還能讓我們雙方都得個體面。這兩個辦法你都可以跟鐘老說下,看她選哪一種,我這邊繼續(xù)去尋找鐘老的宗親,同時等你的回復。”
“你果然比我聰明,這個思路我就想不到,由此可見我調(diào)你過來幫忙是對的。”李若旖逮著機會夸了他一句,隨后掛了電話,給鐘美清那邊打去電話不提。
秦陽和李偉將墓碑暫時埋了回去,隨后駕車回到村里,繼續(xù)打聽鐘家宗親的下落。
這一次,鐘美清提供的兒時記憶發(fā)揮了作用,秦陽從村西主街邊上一個九十來歲的老爺爺口中,打聽到了鐘家的存在。
那老爺爺是鐘家的鄰居,比鐘美清還大個七八歲,小的時候帶著她一起玩過,可惜已經(jīng)忘了她的名字,但記憶里還有她這個小妹妹的存在,同時對鐘家也很有印象,說當年鐘家人丁興旺,富貴至極,是村里有名的富戶。
“……我記得,好像是她爸爸在哪個大城市找了份工作,就把她和她媽都接走了,我也沒再見過她。再后來,又是打仗又是土改又是三年困難什么的,動蕩了幾十年,鐘家人死的死、嫁的嫁、搬的搬,最后一個人也沒剩下?!?
那老爺爺說到最后,連連搖頭,一臉的落寞之色。
秦陽聽得一陣心涼,問道:“那老太爺您還記得不,最后一個搬走的鐘家人搬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