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軍也沒想他這句話的深意,神情猙獰的指著地上,道:“馬上給老子跪下,先給我磕一百個響頭,再讓我打你一頓出氣!我要是能出氣還好說,要不然我一個電話打給鎮(zhèn)派出所,你就準(zhǔn)備坐牢吧。擦,我隨便找找關(guān)系,就能判你個三年五年的!媽個批的,敢跑我們家來耍威風(fēng),你真是特么活膩歪了……”
這時商兵也被老爹喚醒了,不過暫時還站不起來,疼得只能坐在地上,他爸給他揉搓腹部解疼。
倒吸了幾口涼氣,商兵怒視向秦陽,臉上是既懼怕又憤恨的表情,沖兄弟商軍叫道:“別……別特么跟他廢話,趕緊的,用我那把鐵锨,把他給我往死里打!擦特么的,這么多年了,還從來沒人敢打過我商兵!軍兒,給我狠狠的打他,打死了我頂罪,媽的……”
商軍忙中抽空看了大哥一眼,無比驕橫的道:“瞧大哥你這話說的,就算真打死這不開眼的小子,又能是多大的事了?憑我在鎮(zhèn)上的關(guān)系,還擺不平這件事?我跟鎮(zhèn)派出所教導(dǎo)員可是老同學(xué),跟所長也是朋友。真打死這小子,我就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石玉強很講義氣,聽后立時跑到窗臺前抄起一把掛在上面的鐮刀,跑回去站到秦陽身邊,怒道:“我看誰敢真打死人?誰要敢往死里下手,我今天豁出去了,跟你們商家同歸于盡。”
石玉剛也站過去,指著商家兄弟氣憤憤的道:“你們明著欺負人就算了,還要把人打死,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商軍理都沒理他,看向石玉強手里的鐮刀,瞇了瞇眼,獰笑道:“石玉強,你個小比崽子真是一點記性都沒有啊。都不想想上午你是因為什么被抓進派出所里去的,現(xiàn)在又敢抄起鐮刀嚇唬人?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一個電話,你就得又被抓進去?”
石玉強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忿忿地罵道:“商軍你特么不是人揍的!憑什么我只是拿菜刀嚇唬你們一下,就被抓了?你們拿鎬把鐵锨打得我爸住院,打得我頭破血流,卻一點事都沒有?你不就仗著你是個副鎮(zhèn)長么?你要不是副鎮(zhèn)長,你能這么牛逼哄哄?”
商軍得意的陰笑道:“你沒說錯,我就是仗著我的公職身份呢,誰有公職身份不依仗?。课壹热挥羞@么顯赫的公職身份,為啥不依仗?不依仗的話,跟你們這些下賤村民不是一樣了?嘿,我還就依仗了,你能拿我怎地?不服打我呀!”
商兵也叫囂道:“我們家不只仗著我兄弟,還仗著我那在市里混的妹妹,她干哥可是市領(lǐng)導(dǎo),你們更加的惹不起!”
商軍聞看向石玉剛,輕蔑的道:“石玉剛,你是不是以為,你回來就能嚇到我們了?哼哼,別瘠薄做夢了,首先你在咱們南興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力了,其次就算你有權(quán)力,能比我妹妹她干哥更有權(quán)力?以前我還敬著你三分,可自從我妹妹抱上市領(lǐng)導(dǎo)的大腿后,你在我眼里已經(jīng)屁都不算了!”
石玉剛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是狠狠地瞪著他,在心里問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商軍不再理他,轉(zhuǎn)目看向秦陽,厲聲喝道:“快他么給我跪下,老子不耐煩等!你要不跪,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把你抓起來!”
秦陽嗤之以鼻,道:“我在鄉(xiāng)鎮(zhèn)基層也見過不少土霸王了,但從來沒見過類似你這種自以為是皇親國戚、其實跟人家八竿子打不著的土霸王。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這個土霸王居然還是一個副鎮(zhèn)長。身為國家干部,竟敢這么無法無天、明目張膽的欺壓鄰里,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
商軍指著他罵道:“我擦尼瑪?shù)奈医o你臉了是吧?我讓你跪下,你給我聽成了耳旁風(fēng)?我現(xiàn)在開始倒數(shù),只數(shù)三個數(shù)兒,這三個數(shù)兒數(shù)完之后,你要是還沒跪,那你今天死定了!三,二,一……哎呀我擦,你特么的真有種哎!”
三個數(shù)兒數(shù)完,商軍驚奇而又郁悶的發(fā)現(xiàn),秦陽居然一動不動,只是鄙視的瞧著自己,登時大怒,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叫人。
這時秦陽才一擺手,道:“想讓我下跪,你還不配!我現(xiàn)在說說,會怎么制裁你們商家:第一,你這個副鎮(zhèn)長別干了,等著被一擼到底吧;第二,凡是打了石家父子的人,全都得坐牢;第三,賠償石家所有人的人身及精神損失;第四,這堵墻原先在哪來著,就給我挪回哪兒去。這四條哪一條辦不到,算是我沒本事!”
在場眾人,包括商家人在內(nèi),聽到他這番話,全都大吃一驚。
石母和石玉強半信半疑的看向秦陽,不相信他能做到這四條。
石玉剛看著秦陽若有所思,想到他昨天在縣委班子會上所展現(xiàn)出來的通天人脈,他要是能直通市委書記高紅光的話,那在市里還有什么辦不到的事情呢?想到這心頭一直懸著的大石落了下來,越發(fā)慶幸自己把他給帶回來了,要不然今天這事還真難辦。
商家人則是吃驚外透著憤怒,都覺得秦陽是在吹牛嚇唬自己等人,對他也越發(fā)仇視。
商兵聽后氣炸了肺,強撐著站起身來,走兩步到兄弟商軍身邊站定,指著秦陽破口大罵:“我擦你奶奶的,你放特么什么狗臭屁呢?你以為你是誰呀,敢制裁我們商家?你又憑什么制裁我們商家?你特么這是放屁呢還是吹牛呢?我今天也把話放這兒,你說的這四條,你要能辦到一條,我就管你叫爺爺!”
罵完之后,商兵對商軍小聲說道:“這小子挺能打呀,干脆,我去二叔家把奎子哥兒倆叫過來,咱們四個怎么也能干死他了。在你讓人抓了他之前,咱們先打他個半死!”
商軍搖搖頭,表情輕松的道:“用不著,收拾這么個小崽子,還去叫人,不顯得咱哥兒倆太沒本事了么?你放心,抓了他之后,再飽揍他一頓也是一樣的。”
安撫完大哥,商軍目中殺機凜冽的瞪視向秦陽,道:“好小子,你比我想象得還要狂??!我這還沒說怎么收拾你呢,你倒先制裁起我們來了。來啊,你制裁我們一個瞧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制裁我們!孫子,你要是能辦到其中一條,我就跪下給你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