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和幾位少將軍慘死在他面前,他又怎可能不變?
安士山卻還把領(lǐng)主當(dāng)作從前那個重情義到會失去理智和警惕的楚七。
他有一種預(yù)感,安士山這次定然要栽個大跟頭。
王猛撓撓頭,想想也是,他哪有領(lǐng)主聰明,聽就是了,于是立刻沒了二話。
這邊,萬飛雪受到傳召,手中正搬著的板甲都晃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從她們這一次跟著男兵們一起上戰(zhàn)場之后,為了證明她們有用,她們一路上幾乎都在忙,不是在運輸隊,就是在醫(yī)療隊,連安營扎寨的活和做飯的活她們也攬,幾乎沒有什么是她們不干的。
來之前,辰國百姓的那些質(zhì)疑聲,她們不是沒有聽見,所以更渴望證明自己。
到軍營開始駐扎之后,她們也迅速投入到繁忙之中。
萬飛雪心中雖然知道這次大戰(zhàn)大概率她們女兵派不上什么大用場,可在剛才最前線的士兵們受到突襲之后,胸腔中還是燃起怒火,渴望著能和敵人廝殺。
眼下她看著謝知,難以置信片刻后,不受控制地咽了下口水:“謝領(lǐng)主,楚領(lǐng)主真讓我去軍營,真有任務(wù)給我?”
雖是在詢問,可她內(nèi)心早就相信了這是真的,不敢相信的,是重要任務(wù)居然真的會落到她頭上。
謝知點頭后,她就急忙放下板甲,交給了旁邊的女兵,自己把一雙手在衣擺上拍了又拍:“我這就過去!”
說罷,她的腳步就跟飛似的朝著主帥帳篷跑去。
謝知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女兵,也許是跟她一樣,名字被埋沒在千年之中。
可她相信,在她的名字重新被后人知曉時——
定然也會有越來越多優(yōu)秀的女性被人深挖,讓她們的名字回到本該有的榮譽上去。
夜色,漸漸降落。
主帥營帳里的眾人直到深夜才走出來,各自散去。
帳篷里,只剩下謝知和楚淮。
她給楚淮揉了揉太陽穴。
“接下來,有的忙了?!?
楚淮坐在那,身形一如既往的筆直,可眸中的確有一分疲憊,謝知一雙柔荑給他輕輕揉著,他也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微微閉目養(yǎng)神,應(yīng)了一聲。
“也得辛苦知知了?!?
謝知松開了手,胳膊從他肩頭探下去,環(huán)住他:“我的辛苦,不及你百分之一?!?
楚淮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胳膊,感受著指腹下隔著薄薄一層衣裳的肌膚相貼,他暗色的眼眸中便生出無限溫情。
也唯有此刻,他的內(nèi)心才能無比寧靜,寧靜的,像曾經(jīng)躺在北疆遼闊的草原上,一睜眼,藍天白云如畫,耳邊風(fēng)聲無邊。
夫妻二人,彼此垂眸,眸光落在彼此的指尖上,柔軟得像是灑下的月光。
兩人抬眸時,眸中又似想到什么,眼神已然在戰(zhàn)場之中了。
戰(zhàn)場上,安亭和的聲音還在不斷叫囂。
“楚淮,怎么,當(dāng)起縮頭烏龜了?我不是說了么,只要你愿意投降做奴隸,爺爺我就愿意放你一馬。”
“哦對了,還有個條件,我們北蒼可有規(guī)矩,這奴隸新娶的妻子,新婚之夜可得給我們北蒼人!”
“你們那什么謝領(lǐng)主,人在哪呢,快出來讓爺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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