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南國皇室就沒那么好運了,二皇子三皇子通通坐牢,其余人等,家產(chǎn)保留一小部分,其余部分充公,若是他們之后不努力,也只能過普通人的日子了。
這日,鄭庸也終于被押送到了他們面前。
他四十有余,兩眼渾濁,眼下掛著眼袋,嘴唇干燥,頭發(fā)和胡須都亂糟糟的,顯然這段日子也并不好過,然而從他那細膩的皮膚也能瞧出來,這段日子之前,他的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
剛看到楚淮的那一刻,他的身板便僵硬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楚淮,像是要從楚淮的臉上看出點什么來。
片刻后,他忽然哈哈大笑。
“你不是楚淮!”
“你就是個山野莽夫,占用了楚淮的名號打天下,騙了天下人,哈哈哈……”
“他奶奶的,你這龜孫,瞎胡扯什么,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吳老三怒不可遏,踹了一腳上去。
鄭庸這段日子少吃少喝,被踹一腳根本站不穩(wěn),直接摔到地上去,可他卻像是根本不怕似的,瞇著眼。
“我胡扯?楚家七郎早在戰(zhàn)場上就脊骨斷裂,后來更是四肢被廢,就連鎖骨也被打穿了,你告訴我眼前這個人是楚淮!不可能!”
常勇雖有聽聞楚淮曾在北蒼人手中受折磨,但不知這些細節(jié),一時間吃了一驚。
他雖說不出話來,可吳老三在這件事上卻最具發(fā)權:“原來是你說這個!說到這個,我正要跟你算賬呢!當初我們在半道上撿到領主時,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只能癱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他一點點康復站起來,還真信了你的鬼話了!”
說著,他又哼了一聲:“當時我們?nèi)仙舷孪律习偃硕加H眼所見,輪得到你在這胡編亂造?”
謝知挑眉:“三哥,跟他有什么好廢話的?”
她從不喜歡自證。
因為,沒必要。
鄭庸一開始還滿臉不屑,可聽吳老三說到最后,還是忍不住又看了楚淮一眼。
這一眼,他心存狐疑,然而看著男人的樣貌,的確跟楚七很像,只是那雙眼睛,異常平靜,看著他竟看不出絲毫曾經(jīng)的恨意,還是讓他忍不住懷疑。
直到男人緩緩走近,手中一把短匕微微翻轉(zhuǎn)出了個花,他瞳孔才緊縮了下。
楚淮甚至不在意他的眼神,只是問旁邊押送的官員:“他身上可搜過?”
那官員先是被他氣勢所駭,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領主放心,這鄭庸從頭到腳都被我們搜過了,身上已經(jīng)沒有藏毒之地?!?
楚淮微微點頭。
隨即,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他忽然手上短匕一劃。
隨著鄭庸一聲慘叫,他手腕上的血液涌動而出,楚淮的匕首再次一挑,在那處皮膚里挑出一根粗針來。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鄭庸卻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一般,驚悚抬頭:“你!”
這一次,對上那雙略帶譏諷的墨眸,他終于看清了,那眸深處,隱藏的無盡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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