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能用來以他們最不屑的仁義道德那一套來詬病楚淮,惡心楚淮,他也樂意。
就這么,在凜凜冬風(fēng)和平安寨徹底到達遍布堅冰的河畔之時,六洲前線,也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大批的西榮軍隊和他們帶來的俘虜。
“將軍……”
近二十年后,第一次再看到自己家鄉(xiāng)的土地,吳老三粗狂的臉頰上鼻頭紅了,眼睛濕了,眼里閃爍著晶瑩的水跡。
等他順著楚淮的視線看去,看見那堅冰的盡頭,正矗立著一隊令他恨入骨髓的隊伍,雖然隔得遠遠的,可那樣的軍服,便是被燒成渣,他都能認(rèn)出來!
跟西榮人作戰(zhàn)已久,他一眼便看出來,這就是西榮人的偵察隊。
果不其然,他再往遠處看去,只見影影綽綽有一片黑影攢動,正是西榮大軍無疑。
顯然,西榮人在六洲的第一道防線便是建在這邊河水畔了。
楚淮一聲令下,隊伍便在河畔原地駐扎,對面的偵察隊見狀,顯然松了一口氣,也急忙回去通稟軍情。
“三哥,六洲防御比五城堅實,接下來絕不可掉以輕心。”
吳老三重重點頭:“將軍,我知曉分寸?!?
他鮮少這樣文縐縐講話,儼然是真把楚淮的話記在了心底。
六洲一戰(zhàn)事關(guān)他的家鄉(xiāng),關(guān)乎他這大半輩子的仇,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告誡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絕不可因為自己的魯莽造成什么失誤,否則,那將是他一生之悔。
他更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造成任何一個人無故的犧牲。
這是他們平安寨教給他的。
人命,絕不是草芥!
任何一個都是。
辰國和西榮兩邊大軍隔著邊河河道對上,兩邊的士兵都握緊手中的武器,隨時打算決一死戰(zhàn)。
但這第一日,戰(zhàn)事并未立刻打響,因為經(jīng)過平安寨的士兵探測發(fā)現(xiàn),邊河上所有的橋不論大小都已經(jīng)被人毀去。
而看似厚重的堅冰,偏偏在他們通行這一帶,冰層都遠不如更遠處深厚,似乎近日被人刻意用高溫消融過,還有些地方有明顯被巨石砸過的痕跡,要想繞路,就會繞到更不利于他們的地勢處去。
而要是他們這數(shù)萬士兵一旦想要一起過河,便有極大的可能會踏破堅冰,跌入冰寒刺骨的河水中。
而對面的西榮人也已經(jīng)對準(zhǔn)這邊,架起了弓箭、投石車、回回炮,還有類似他們平安寨的火藥陶罐。
他們?nèi)羰歉抑苯舆^河,下場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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