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站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王思佳剛跟著許青松過來,就看得一愣。
這個女人這,這么多伺候的人?
沈柔正和顧晚棠說著:“二弟妹,之前這批大夫也不行,哎,還是再找找,實(shí)在不行,讓柳氏在那些海外國度也幫忙尋一尋名醫(yī)?!?
見許青松來,沈柔才上前,眉目間無奈笑道:“二當(dāng)家,我三弟妹這一趟回來多尋了幾個大夫來……”
顧晚棠皺著眉:“可這些人都沒什么好辦法……都怪我們當(dāng)初沒有發(fā)現(xiàn)蘇念的端倪,竟然讓她瞞天過海這么久,害了知知!”
楚家這半年來,多半是慢慢轉(zhuǎn)變了稱呼,只是此刻的謝知聽不到了。
許青松往屋內(nèi)看了一眼,一貫是個笑面狐貍的他卻扯不出笑容,語氣沉沉:“這位是剛來的女醫(yī)?!?
楚家兩人看向王思佳,均是怔了怔,兩人并未出席昨夜的晚宴,也不知還有這樣的插曲,見到眼前的女子居然跟謝知如此相似,不禁有片刻的恍惚。
還是沈柔先反應(yīng)過來:“拜托大夫看看了?!?
這小半年里,她們是能試過的辦法全試過了,什么樣的大夫也都見過了,這會兒見到與謝知相似的大夫,似乎也沒那么驚訝了。
說罷,她才帶著王思佳往屋內(nèi)進(jìn)。
屋中小香爐正燃著,柔軟的帷幔也攜著香氣,中草藥的苦味很淡。
到了床邊,床上的女子正閉著眼,靜靜躺著,整個人看起來并不憔悴,更不像是病患,只像是睡著了,肌膚玉色瑩潤,唇瓣透著淡淡血色,一圈濃密的眼睫緊簇,像是沉在夢中的美人。似乎是被人照顧得很好,身上還帶著輕柔的皂香。
她眉目的輪廓和床邊站著的王思佳十分相似,可她此刻太過安靜了,反倒是不像了。
王思佳見這領(lǐng)主夫人也不是她想象中的什么大美人,眼底更略有幾分不屑。
“我給她治病,不能有外人在場。”她看了兩眼,都沒診脈,便直接說道。
眾人皆是一愣。
顧晚棠幾乎是立刻反駁:“不妥。”
雖說這人是找來的大夫,可他們也不放心,把外人和昏迷的謝知單獨(dú)放在一起。
許青松亦是開口:“姑娘,如此不太合適,您是怕您的醫(yī)術(shù)外傳么?此事你盡可以放心,我們可以只留自家人在場?!?
王思佳卻忽然道:“你們?nèi)舨辉敢馀浜?,那我也沒辦法了,不過我要單獨(dú)給她治療的時(shí)間也不長,每次只要十五分鐘就好了,如果這也接受不了那就算了?!?
反正那么多人都治不醒她,她最后治不好也不會受到什么責(zé)罰。
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眼看著她真要離開,顧晚棠急忙叫住她:“大夫,等等……”
這個大夫看起來是有些不同,萬一,她真有辦法呢?
王思佳腳步剛停下,許青松身影卻隔在了顧晚棠面前,語氣中帶著堅(jiān)決。
“既如此,那姑娘就先請回吧?!?
顧晚棠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想說什么,可旋即又按捺住了。
她清楚,許青松從不是什么不靠譜之人。
沈柔也在她耳邊小聲道:“三弟妹,事關(guān)知知的安危,我們怎么能放任外人單獨(dú)跟她待在一起,你忘了,那些西榮人……”
顧晚棠反應(yīng)過來,也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西榮人如今雖然老實(shí)了些了,可還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安插細(xì)作過來。
所以他們更不能讓外人單獨(dú)跟知知待在一起。
他們寧愿接受現(xiàn)狀,也不要賭萬分之一更差的可能。
幾人不再吭聲。
王思佳原本只是故意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才如此,沒想到,這些人還真腦子一抽讓她走,頓時(shí)滿腹怨氣。